“看谁先弄死谁。”
“我本来不想招惹她，看在裴景深的面上一直忍让她。”
“可她一直咄咄逼人，我要不反击，她当我是病猫。”
“她家的势力在教育和学术圈，我也没准备要泡在那个圈子。所以随便她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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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有小雨，暑热稍退。
营地外的私家菜馆隐在一条栽满梧桐的安静小巷里，青砖灰瓦，环境清幽。
包间内冷气充足，仿古宫灯洒下柔和的光。红木圆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江南小菜，白瓷碗碟剔透，菜色清淡，香气却勾人。
裴景深换了身浅麻色的休闲衫，少了几分讲台上的冷峻，多了些人间烟火的温煦。
他亲自盛了一小碗蟹粉豆腐，推到云晚面前。
“这里的厨师是扬州来的老师傅，手艺很正。”他语气寻常，像老友闲谈，“你最近胃口不好，这个清淡，试试。”
云晚看着那金黄软嫩的豆腐，心里却像压着块石头。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鲜是极鲜，却有点食不知味。
裴景深没动筷子，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随意提起：“夏令营快结束了。”
“嗯。”云晚含糊应着，低头又舀了一勺豆腐。
“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切入主题，声音温和却不容回避，“我们学院和海外几所顶尖高校有联合培养项目，实行申请审核制，不用参加统考。”
他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和诚意：“只要你点头，提交申请，后续的流程我来办。以你的天赋和展现的潜力，审核绝对没有问题。”
云晚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她当然知道这机会多难得。
裴景深是学术圈大牛，他亲自推荐，等于是直通车道，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
可是……
她下意识地用空着的手轻轻按了一下小腹。
依然平坦，却藏着一个正在悄然生长的秘密。
现在去读研？一头扎进实验室和文献堆里？然后挺着肚子去参加学术会议？
这画面……
“裴教授，”她放下勺子，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这事……能不能再等等？我现在事业刚有点起色，一堆合约等着履行，突然跑去读书，经纪人得杀了我。”
裴景深像是料到她会这么说，不急不缓地给她碟子里夹了一筷清炒芦笋。
“合约可以协调，我相信林岚有办法。”他看着她，语气笃定，“云晚，别浪费你的天赋。综艺、代言那些是快钱，是热闹，但转瞬即逝。学术才是能让你立身的根本，它能给你真正的尊重和话语权。”
这类话语，他已经对她说过很多遍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是罕见的热切甚至带着点诱惑：“只要你来，我的资源都可以向你倾斜。硕博连读，直通顶尖期刊，参与国际最前沿的课题……我保证，不出几年，你绝对能在学术圈闯出名堂，比你现在当明星更有成就感。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这承诺太重了，几乎是捧着锦绣前程硬要塞给她。
云晚感觉那块石头更沉了。
她不是不动心，只是时机真的太不对。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半是玩笑半是无奈的表情：“裴教授，您这口气，好像我不是去读研，是去领什么武林秘籍，即将一统江湖啊。”
裴景深挑眉：“对你而言，这和武林秘籍也差不多。你的脑子，不用来做研究，才是暴殄天物。”
“哎呀，”云晚端起手边的温水喝了一口，眼神飘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您再夸下去，我都要以为我脑门上刻着‘诺贝尔预备役’了。读研是大事，您总得让我……再好好想想吧？比如想想该怎么跟我那‘快钱’团队交代？”
她试图用插科打诨把话题带过去。
这事儿真是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