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刚开始没瞧见陆秉,后来被唤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瞧见男子一人靠在那里,犹豫了几息,迈步上前。
“还好,今日这不是撑着来看你了嘛。”陆秉拍了拍身边的木椅,开口道:“听过你的了热病,如今可好些了?”
这两日沈熹一直控制着,不去想那日倒在血泊里人。可以进去了心的东西,不是说不想就真的可以忘记的。那人为了自己受伤,沈熹也不是一块石头。
“我没甚大碍。”沈熹微微上前一步,却还是与陆秉保持着五步远,开口道:“你应该在家里好好养病。”
陆秉闻言哈哈一下,眼里带着些莫名的悲伤。抬头瞧着远处一朵云,开口回道:“我也不想来,可是这里告诉我,应该过来看看。”
男子说着话,抬手指了指自己心窝的位置,脸上的苍凉一点掩盖不住。
沈熹回想起上辈子,那时自己与陆秉做夫妻时,从未见过男子这般。此刻沈熹已经分不清了,深情和薄情的陆秉,沈熹都见过。可是男子太会假装了,沈熹已经害怕了。
“过来坐吧。”陆秉见沈熹一直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木椅,开口道:“你能陪我坐一会吗?”
沈熹后退一句,语气不带一丝异样,开口道:“还是算了吧,我夫君在前面等我,我先走了。你,别坐太久,保重身体。”
说完这话,沈熹便匆匆离开了。女子的背影有一点慌张,像是池中飘着的白荷。
沈熹刚出院子,便碰上了周士钦。按理说去祠堂上香是两人一起的,老夫人先排了沈熹过去,指使身边下人去前院找周士钦了。
周士钦在祠堂等了许久,也不见沈熹过来。心下有几分担心,便出来寻找了。见着女子这般模样,关切的开口道:“怎了,可是见着甚了?”
“没事。”沈熹答非所问,心乱如麻的思绪不足以应对周士钦的话。努力敛了心神,开口道:“走吧,我带你去给我娘上香。”
方才沈熹已经上过香了,本是想找告诉李云锦一声,而后带周士钦过来。此刻已经没了细说的心思,潦草介绍了几句,便回了梅清小苑。
坤和公府,周墨茵正在绣荷包。许是姑娘大了,心思便收了。此刻安静坐着绣花的周墨茵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瞧着十分恬静。
“郡主。”周墨茵的大丫头鸾儿自外院进来,轻轻唤了一声,俯身贴在周墨茵耳边,开口道:“有胡王子来了,您可想去看看?”
鸾儿伺候了周墨茵许久,平日待周墨茵像自家胞妹一般疼惜。嘴里这般说着,手中已经替周墨茵开始收拾。
周墨茵换了身衣裙,一只方才绣了大半的荷包,小鸟一般飞去了前院。
有胡手中一盏茶,抬手端在唇边,一直没有喝进嘴里。楞楞瞧着对面的太师椅,冰山一样的脸上一片迷茫。
“哈!”
周墨茵闯进屋里,口中发出异声,眼里都是调皮。有胡被吓了一跳,手中茶杯一晃,有茶水溅在了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