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年岁还小,一直在老夫人跟前伺候。刚来荣安堂时,便被脾气不好的沈熹罚过。虽后来不曾有过甚,可红林心里一直有些怕沈熹。再说沈长倩也未说错甚话,沈家自打去岁至今,出了多少事了。如今见沈熹这般说沈长倩,便起了一丝爱怜之心。
沈长倩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听着沈熹的话,不自主缩着肩膀。微微低着头,怯怯的开口道:“对不起三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郎中来了,快让一让。”
坤和公府也请了郎中,吴太医听说周士钦受了伤,收拾了药箱便匆匆来了。
茹安夫人一贯是个沉稳的,此刻瞧着竟是眼圈泛红。周墨茵眸里含着泪,直直趴在周士钦床边。有胡斜斜靠在床柱便,右臂垂着不动。
周士钦躺在**,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放下,嘴里浅浅含着:“熹儿,我难受。”
周墨茵抹着眼泪,见吴太医来了,立刻开口道:“快看看我哥哥,他后背受了刀伤。”
吴太医轻轻翻过周士钦的背,那三寸长的伤口留着血,边上泛着下人的青黑色。只是打眼一瞧,吴太医便知道这是刀上带了毒。
“世子爷这伤需马上处理,那刀应当是喂了毒的,还请府上下人为我准备烧开的热水,还有我这刀具,需得用沸水烧过。”
一切准备妥当,周家众人便被赶在外面。茹安夫人静静坐在正位的太师椅上,周墨茵少见的安静。有胡面色泛白,瞧着有几份不适。
平安进了正厅,见着主子们的样子,便深深跪了下去。
“奴才无用,请不来沈家三姑娘。”
茹安夫人不知道此刻屋里的情况,听着平安的话,却是带了几份气恼。冷着声音,开口道:“怎的,士钦受了这般重的伤,沈姑娘一点都不着急?”
“娘,您别说了。”周墨茵此刻打断茹安夫人,心里有些慌乱,开口道:“哥哥如今这般,就算是请来了,又有甚用。”
茹安夫人挥手示意平安退下,转头瞧见有胡,只觉这是个好男儿。方才若不是有胡,周墨茵只怕也得受些伤。遂带着一份关切,开口道:“王子你现下如何,瞧着脸色有些不好。”
周墨茵本是垂着脸,听了母亲的话,心里一惊。不知为甚便想起方才在路上,有胡揽过周墨茵时,边上小喽喽挥刀砍下。若是周士钦的刀伤带了毒,那有胡只怕也好不了。
“墨茵你作甚?”
茹安夫人双眸圆睁,瞧着周墨茵拉开有胡的右臂。一条长长的刀伤挂在上面,血迹渗出袍子,瞧着也有几分青黑。还未说完的话哽在喉间,茹安夫人立刻唤来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