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抬手编着篮子,张口回道:“他又不买鱼,你管他做甚?”
周墨茵满心欢喜,一点不知道身后挂着一枚玉佩。直到进了沈家,柳月才惊呼道:“郡主,您为何把玉佩挂在身后。”
平日男子的玉佩都是带着腰间,挂在衿上,外以束带盖之。女子的玉佩有压裙角的,也有挂在腰间的,但都是正面示人。今日周墨茵这玉佩,直接别在束带上,还是最中间的位置。
沈熹听门房通禀,说是有个少年郎寻来了。心下还觉得奇怪,今日这梅清小苑,真是分外热闹。还隔着老远,便听到了柳月的笑声。
周墨茵红着小脸,手里拿着一枚玉佩,带着些羞涩的进了屋。
“怎了这是?”沈熹认出了周墨茵,却不见以往那活泼欢快的样子,出言询问道:“这是被谁欺负了,说与我听。”
周墨茵嗫嚅着,贴在沈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柳月你先下去吧。”沈熹带着几份疑惑,转头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丫头,这才瞧着身边的小姑娘,开口道:“现在说吧,出甚事了?”
周墨茵头埋的低低的,细若蚊蝇的声音开口道:“熹姐姐先答应我,一定会帮我。”
这个样子的周墨茵,几乎瞬间便让沈熹想到了思春二字。小姑娘脸上带着粉色,眼里却是欢愉的。
“你先说与我听。”沈熹抬手倒了杯茶,浅浅抿了一口,开口回道:“我还不知道甚事呢。”
沈熹与周墨茵来说,一是未过门的长嫂,二便是无话不说的手帕交了。两人一阵私语,沈熹才搞清的周墨茵的意思。
这姑娘对人家男子一见钟情了,且不说那男子是甚情况。只是这周墨茵瞧着,便是一份非君不嫁的样子。若是那男子娶了亲,难不成若周墨茵做侧室?
“姑娘,世子爷来了。”
柳月在门外,轻轻敲门通禀。周墨茵瞬间变了面色,有些着急的开口道:“这可怎么办,哥哥不知道我出府。”
柳月明显憋着笑,听见了屋里的动作,开口道:“世子爷还说了,让郡主安稳些,他给三老爷请完安便来了。”
周墨茵的春心已经没有时间了,整个人在沈熹后面。小兔子一般,两只眼睛谨慎的盯着周士钦。
周士钦端着一杯茶,不点不看胞妹。倒是对桌上的木匣来了兴趣,开口道:“这是何物?”
“这是。”沈熹愣了一下,带了几份犹豫,开口道:“一个朋友送的礼物。”
略眼熟的样子让周士钦心里有了异样,双眼瞧着沈熹,开口道:“我能打开瞧瞧吗?”
沈熹也不知匣子里装的甚,方才小厮送来没一会,周墨茵便来了。这匣子一只搁在这,还不曾收起。此刻周士钦说要看看,沈熹心里带了一丝不悦,却还是同意的。
紫檀木的匣子打开,一只白玉发钗静静躺在里面。匣里除了发钗,别的空无一物,就像是人心,里面搁了一件,便容不下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