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和公没有站党派,与陆相一般,是保持中立。周莳敏曾想把周士钦笼络过来,陆秉只说了不可能。当时周莳敏为这事还暗自怀疑了许久,以为是陆秉为人小气,不想有人盖过自己。如今看来陆秉早已知晓,周士钦与太子私交不浅。
“八爷客气了,我与大爷只是偶遇罢了。”周士钦面上都是笑,却丝毫没有按着周莳敏的话来。不论是称谓,还是说的内容。言罢转头瞧着许武,开口道:“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京中人家?”
许武这人虽然五大三粗,却记性不错。去岁游园会,曾见过沈熹与周墨茵。几个人在门口闹的并不愉快,陆秉及时出现才拦住了许武。后来入了院子,周士钦带着两个女子先走了。许武后来知道真相,还曾后悔许久。穿着男装都那般好看的姑娘,不知换上罗裙是何等美艳。
后来见过沈雪吟,与沈柔有了私情,却都不曾见过女装的沈熹。这成了许武心里的一件憾事,至今未解。
“世子爷贵人多往事。”许武给周莳霖行了礼,对着周士钦朗声笑着,开口道:“在下只是个小人物,不足挂齿。”
这是摆明了不愿告诉周士钦,只是不知这是周莳敏的意思,还是陆秉叮嘱。
平安买到了最后一份酸角糕,热腾腾还冒着气。双眼四下巡视一番,瞧见周士钦便奔了过来。对着周莳霖行了礼,完全没有瞧见对面的一众人。催着周士钦,开口道:“少爷,已经买到了,这是最后一份。”
“哪家的小厮,这般不长眼色。”许武是个脾气冲的,见着平安只对周莳霖行礼,心下便来了气。抬腿便是一脚,开口道:“转头瞧瞧,你爷爷在这呢。”
平安一时不备,被许武一脚踢弯了腿。手中食盒直接从二楼飞下,酸角糕摔了满堂都是。
“小武。”周莳敏先开了口,说是呵斥却一点没有力度。转头对着周莳霖,面上带了一丝笑意,开口道;“大哥对不住了,这小武脾气有些冲,我回去定好好教训他。”
小厮是周士钦的人,摔的也是周士钦的酸角糕。周莳敏却对着太子赔礼,这明显是把周士钦划在太子的阵营里了。
“八爷客气了。”周士钦直直瞧着周莳敏,脸上敛了笑,语气带着些冷意,开口道:“是我这下人不长眼,怪不得八爷的人。只是脾气这般不好,可别说了甚冒犯君威的话,八爷您可得看住了。”
许武这一脚,周士钦已经想起来了。当时在游园门口,许武也如同今日一般。当时的许武口出狂言,直言这燕京除了天子,便是许大人最大。
当时可有不少学子听见了,这在有些时日便是秋试,若是有那么几个学子撞见许武为非作歹,只怕稍加宣扬,许大人便成了众矢之的了。周士钦根本没觉得许武会改。这人今日戾气还是如此之大,定然平时没少做恶事。
“劳烦世子爷艹心了。”周莳敏听出了周士钦话里的意思,便起了离开的意思。这许武却是脾气不好,今日若是说春风楼新来的歌姬,周莳敏才不愿同这粗人一道。可是此刻离开,却有几份落荒而逃的意思。周思敏甚都能做,就是不能在太子面前认输。遂瞧着周士钦,开口道:“就是世子爷这最后一份酸角糕,只怕是吃不到了。”
楼下宾客有些乱,方才酸角糕从天而降,惊呆了许多客人。店家认识许武,也不敢上前索赔,只得连连安慰宾客。
“这酸角糕瞧着不错,可否能替我上一份?”
女子声音轻轻柔柔,只是听这话,好似嗅到了两份清甜。周莳敏一时听见这声音,便匆匆下了楼,连太子与周士钦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