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雪吟倾心陆秉,那陆秉会眼看着这事发生?沈熹虽然出口询问,心里却有了计较。陆秉一是一贯如此吗,只要有用,便好生哄着。若是没了利用价值,瞬间弃之如履。不管是上辈子的沈熹,还是这辈子的沈雪吟。
送走了周士钦,沈熹便歪在**。下棋久了,脑子有些闷闷的晕。
外面有些吵,有声音隐隐传进梅清小苑。杜若吩咐下人安静,想着沈熹今日费了那般久的脑子,定是要好好歇歇的。
“杜若,外头是甚声音?”
沈熹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唤自己名字,一声赛过一声的狠毒。
“姑娘,只是些下人的声音。您安心睡吧,我守着您。”
杜若进了屋,轻轻整理了沈熹的被子。搬了一只绣墩坐在门口,手边拿着一只荷包,瞧着不想事女子惯用的样子。
“杜若,这荷包是给给谁绣的?”
沈熹埋在被子里,远远瞧着杜若。少女的娇羞充盈着整个屋子,带着几份清甜。
杜若有些害羞,饱满的脸颊上如同抹了胭脂,微垂着脸,开口回道:“既然收了人家的匣子,怎好不回送人家东西。我只会绣荷包,便想着绣一只荷包好了。”
虽然害羞,却还是实话实说了。沈熹瞧得出,杜若在说起平安时,眼里的闪闪发光。杜若才十五,枝条已经抽开了,身段也是最美的。与女子来说,刚好是说亲的好年纪。平安瞧上了杜若,沈熹着实没有想到。可是这般美好的女子,又有谁不喜欢呢。
上辈子的杜若,一直陪着沈熹到了最后。不管是如烟的刁难,还是陆秉的责骂。杜若一心想着沈熹,生生抗了下来。最后沈熹没了,只留了杜若一人。陆府那无望的生活,不知杜若是如何过的。
“杜若,你等你成亲时,我送你一套金头面。”沈熹面上都是笑意,语气轻快的开口道:“平是周家家生子,他娘定然赞了不少好东西。到时候你嫁过去,可不能受委屈。”
杜若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本就脸皮薄。方才只是强装着镇定,如今见沈熹越说越厉害,整张脸便如同红布一般。
“姑娘,我爹娘还未看呢。若是我爹娘不同意,我便永远守着姑娘。”
沈熹笑出声来,擦擦眼角,开口道:“你这丫头,都已经给人家绣荷包了,还说甚一直守着我。果真是待嫁的女儿不能留,留到最后成了仇。”
主仆二人说着小话儿,一时不备,从屋外冲进一人。
“三妹妹,好生悠闲呀。”
沈雪吟穿着一身华服,身边没有一个下人。粉色的绣鞋脚尖缀着一只珍珠,行走间摇摇欲坠,甚是好看。
沈熹腿脚不便,只是支起身子并未下床。语气淡淡的,开口道:“二姐姐今日好生美丽,怎有空来我梅清小苑了。”
上次沈雪吟来梅清小苑,还是徐氏在的时候。陆秉与沈熹说了几句话,沈雪吟便冲来梅清小苑。不顾姑娘家的教养,直接与沈熹厮打起来。
“沈熹,你别太得意。”沈雪吟莲步轻移,虽瞧着还是正常的,双眼却尽是疯狂。女子声音带着些微沙哑,开口道:“我今日来找你,便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杜若跟在沈雪吟后面,瞧着女子姿态万千,坐在沈熹床边。
“你若是没了这出众的脸,可还能这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