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这话没有丝毫问题,全然一派懂事晚辈的模样。若是周莳敏受了冲撞,挨骂受罚的还说沈家下人。这事若是大些,陛下只会责骂沈泰安。与陆秉一点关系没有,也怪不到人家。
沈泰安有心离开,周莳敏可是皇家人,却实在搁不下荒山春桃图。原来以为今日见了真迹,已是万幸了。不料这画竟然还别有意味,方才见识了玄妙之处,此刻只想细细揣摩。
“那就麻烦水曦了,我先细细瞧着这画。”
沈泰安挥挥手,只说了这话,便埋身画卷。整个人都是极致的兴奋,双眼闪着光。
这便如同一个饿了许久的人,终于见了一桌盛宴。沈泰安控住不住自己,周莳敏也有些失控。
“如烟,如烟!”
沈雪吟仰面躺着,身下是坚硬的花枝。日光灿烂,却好像晒不到沈雪吟身上。
“殿下?”陆秉有些担心,有想着周莳敏不会这般大胆,遂出言轻声唤了一声。
想通了这些,陆秉便转身离开,一路向着后宅寻去。
沈雪吟摊在地上,无声的哭泣。欢喜的人就在外面,自己却是这样的处境。这身子脏了,以后还如何给陆秉。
陆秉到处找着,不知不觉到了梅清小苑。苑门口还是那两个沉着脸的婆子,陆秉只来过两三次,却印象深刻。好好的姑娘家闺阁,却要这般丧气的下人,一点没有女子庭院的秀美。
“你家姑娘在吗?”
公子风落倜傥,玉树临风。站在两个冷面婆子跟前,好声好气询问。
婆子抬头瞧了一眼,目光带着审视。犹豫了几息,这才开口道;“公子稍等,老奴这便去禀报。”
在与不在一句话,还有甚禀报的。
“麻烦妈妈了。”陆秉一贯是个善解人意的,对着两个婆子也是面上带笑。开口道:“若是三姑娘在,还请帮我通传一声。陆秉有事相求,还请姑娘解惑。”
那婆子是个寡言的,只是点头回应,一句话也不说,闪身进了院内。
“方才妈妈可瞧见一青衣男子,头戴玉冠,手执纸扇?”沈熹这院子离清晖园不远,若是周莳敏进了后宅,应当会路过梅清小苑。陆秉这般想着,便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