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端天灾不断,还敢起兵草原?”沈熹有些心疼,嘴上说话便带了一份恼意。不断翻弄着茶杯,开口道:“若是游马逼急了,小心打进临元城。”
游牧民族可不是说着玩耍的,一个个都是骑马打仗的好手。就是一个女子,都能打得过北端cao练懒散的边关将领。若是把人家逼急了,直接抢了临元城。赶在北端派兵镇压之前逃走,抢来的粮草也能支撑一段时日。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吃完了再来抢。若是再狠些,直接联合了少昊与空桑,在多打两座城也能守得住。
陛下这是傻了吧,这是摆明了想祸国殃民。觉得天灾百姓还能挺过,想要战事波及每个家户?
“我也是这般想的,出兵确不是明智之举。”周士钦像是听不见沈熹大逆不道的话,出口赞同道:“可是陛下好似有些意动,只怕倒是劝不下。”
上辈子陛下没有出兵,却也没有帮助游马。后来过了两年,游马渐渐缓了过来,便起兵攻打了北端。沈熹重病之时,陆秉正忙着到处找银子。打仗耗费了太多钱粮,国库空库不堪一击。
“若是游马王子觐见,这事怕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沈熹虽然不想回想上辈子,却不得不忆起。战事在前,北端之所以这便被动,都是因为游马的王子幸临。听陆秉说,幸临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带兵打仗如神一般。北端大帅是兵部侍郎许峰,处处被压着打,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
“熹儿,我不得不问你。”周士钦越来额瞧不懂沈熹,一个从小长在燕京的闺阁之女。去过最远的地方,恐怕就是秋猎那处。可是此时,眼前的女子除了北端国事,甚至对草原也有所了解。周士钦想不通,疑惑道;“这事你是如何得知?”
沈熹表情微僵,双眼直直瞧着周士钦,眸中带着几份无辜。秋水般的黑白分明的瞳孔,映出两个小小的周士钦。
“杜若,你们先进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同你家姑娘说。”周士钦转过头,面上带了几份严肃。
杜若方才听两人说的朝堂之事,便屏退了远处的丫头。
院中便只有周士钦与沈熹二人,日头忽的暗下来,有云掩住了那猛烈的阳光。
周士钦微微起身,双手搂向沈熹的头。两片温热的薄唇,直接贴在沈熹的唇上。
沈熹有些愣,两只眼里清楚映出周士钦的脸。周士钦只是贴着,温热渐渐变的火热,带了些干燥。
“不准关心陆秉,只准瞧我一个人。”
周士钦亲够了,贴在沈熹耳边说了这话。沈熹好似被这暖流烫到,不禁打了个颤。
那片云终于飘过了,阳光再次照进梅清小苑。沈熹虽然坐在阴凉处,却觉得自己被晒晕了。脑子晕晕乎乎的,一点反应不上来。
周士钦何时走了,沈熹都不知道。等到沈熹回过神来,已经是午膳了。
柳月摆了膳,同杜若站在一边。两人面上都是担心,沈熹方才吃了一口辣椒。此刻薄唇都有些微微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