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仙人,可否能帮我问问我娘。”小姑娘本已经停了哭声,此刻声音却带了哭腔,开口道:“为甚大家都有娘,就我没有。我娘什么时候回来看我,我会很乖的。”
周士钦没有想到,树下这小姑娘竟然当真了。而且说了这话,着实叫人眼睛泛酸。
若是茹安夫人不在,周士钦甚至都没法想象。每日闯了祸,父亲要打自己,都是母亲拦着。若是母亲不在,父亲定然会打死自己的。
这小姑娘真可怜,只怕每日都被父亲毒打,还没有人拉着。
“仙人。”沈熹问了许久,都不见回应,开口道;“你可还在?”
“我方才问过你娘了。”周士钦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才开口道:“你娘说,别人欺负你,你便应该打回去。她能瞧见你,你瞧不见她。”
沈熹得了回答,便开心起来。还想再问一句,院外已经有人找过来了。
“三姑娘,三姑娘你在哪里?”
老夫人诵完经,听说沈熹同沈柔打架了。很是担心沈熹,便使了人寻找。
“我明日再来同你说话。”
后来,已经没有明日了。
李妈妈瞧见沈熹同树说话,只怕沈熹被妖物碰着,便同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连夜使了人去隔壁李家,两家通了气,便直接砍了那棵大树。第二日周士钦去了那院子,却不见了巨树,还好一阵闹腾。沈熹更是直接,哭闹了好几日。最后逼得老夫人给沈熹院中中了许多梅树,这才安抚下了哭闹的孙女。
周士钦细细同沈熹说着,两人一起回忆了过去。
沈熹后来的飞扬跋扈,或多或少都是周士钦造成了。
周士钦同母亲一起,曾听了不少关于沈熹的事。不然堂堂一个敬王府,为何会娶沈熹作正妻。
不管沈熹变成什么样子,还是周士钦眼中那个眉眼如画的小丫头,受了委屈的哭哭啼啼。周士钦想保护那个小姑娘,让别人再也没有机会伤害她。
陛下赐婚以后,周士钦开心了许久。梅园的画框,已经存了不少周士钦的画,都是周士钦脑中的以后。
今日沈熹烧晕了,嘴里一直是陆秉的名字。说实话周士钦心里有些不舒服,同沈熹有了婚约的是自己。可未婚妻嘴里却是别的男子的名字,这是个男子都不能忍。
“熹儿,我早已认识你了。”周士钦抬了头,眼睛直直瞧着沈熹,带着许多认真,开口道:“我之前说欢喜你,你可能不信,今日我便告诉你,我心中有你,一直都是你。”
沈熹从来不知道,有事还有这般故事。那树仙是真的有,直到现在,沈熹瞧见大树还是觉得有仙人。却不想原来这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不知道,只是今日歹人进了林子,我忧心你,便来了。”
从重生到现在,沈熹只在周士钦身边找到了安全感。这人像是一杯温茶,不烫口,余味无穷。也像一杯淡酒,不醉人。时间越久,越是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