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钦揽着沈熹,出言安慰道:“没事的,我定会查出来是谁害了伯母。”
夜风吹进梅清小苑,吹起沈熹的衣裙,好似有人温柔抚过那眼里含泪脸。
沈雪吟被罚抄《女戒》,此刻正发着脾气,又一次摔下手中茶杯。
“你这又是怎了?”徐氏进了屋,瞧着一地的碎片,心疼道:“若是割到脚怎么办?”
沈雪吟见徐氏进屋,立刻丢掉手笔,扑倒徐氏怀里,委屈道:“娘,陆秉今日给沈熹送了栗子糕。”
徐氏早已知道,沈雪吟心中倾慕陆秉,也默许了这事。
“没事,她一个定了亲的人,能翻起甚浪。”徐氏拍拍女儿的素手,温柔安慰道:“过几日老夫人要去祈福,我已打听到了,陆夫人也要去。”
沈雪吟听了这话心中明了,徐氏这意思清楚。祈福时与陆夫人偶遇,顺势便提起这事了。
“娘。”
徐氏呵呵笑着,开口道:“害羞作甚,你也到了年纪,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娘不想委屈了你。”
别像徐氏自己一般,一辈子都是不甘愿。到了儿女婚嫁时,却落得这般处境。
沈雪吟与徐氏说着闲话,忽得想起一事,开口道:“娘,我今日在梅清小苑瞧见你的荷包了。”
“我的荷包?”徐氏略微差异。
平日里徐氏并不曾踏足梅清小苑,若是前几年,还曾去瞧过沈熹。这两年沈熹便了性子,徐氏便不曾去过梅清小苑了。
徐氏回忆良久,并不曾记起甚,开口道:“甚颜色的?”
“湖绿色的荷包,我也没有瞧太真切。”沈雪吟说了,却有些犹豫,只是视线略过,并不曾仔细瞧过。
徐氏听罢便笑了,开口道:“娘都甚年纪了,还用这般颜色的荷包?”
沈雪吟自己想着也觉不可能,挽上徐氏的胳膊,撒娇道:“不管什么时候,娘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沈家难得安静了,老夫人兴冲冲准备着祈福的一应器具。
每年夏日,老夫人都要去菩提山祈福。一去便是两日,还得在山上住一晚。
“祖母,今年天太热了。”沈熹出言劝道:“您别去了吧。”
上辈子老夫人便是上山祈福,一脚踩空了,摔下山崖没了性命。
老夫人听沈熹这般说,开口拒绝道:“祈福这事,每年都不能拖。”
去岁沈熹刚重生时,便劝过老夫人了。那是老夫人听了,此刻却怎得都要去。
“您忘了我娘给我托的梦?”沈熹特意提起李云锦,开口道:“我娘昨晚还给我托梦了。”
老夫人脸上有了不悦,声音淡了下来,开口道:“云锦在时受了罪,如今给你托梦,我需得问问菩萨,可是云锦缺了甚?”
老夫人其实是不喜李云锦的。当初李云锦进门时身子便不好,老夫人那是就担心儿子没了媳妇。果不其然,不过数载李云锦便去了。
“云锦可还告诉你甚了?”徐氏进了门,脸上带着笑,瞧着十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