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见胞弟这般,不由被逗笑,开口道:“祖母说没错,你真是个皮猴子。”
柳月也捂着嘴,笑道:“我竟不知,明容少爷原来是属猴的。”
沈明容本想装腔作势,演一番风、流才子,不想被沈熹主仆调笑,顿时垮了肩膀。
“姐姐,我是猴子,定然不只你的心意。有人不是,便与姐姐心意相通了。”
沈明容这话说的巧。既然沈熹笑话沈明容是猴子,那沈明容便暗指沈熹有人懂。
这谁能懂沈熹,还被沈明容这般调笑,却是一目了然的。
“祖母近日有些咳嗽,我便采了这千日红来,泡茶与祖母喝。”沈熹绝味恼怒,怎的了今日人人都说周士钦,遂出言解释道:“你不去瞧祖母,却与我这般争个高低。”
沈明容的确有几日未去荣安堂了,听了沈熹这话,便立刻道:“那人托我给姐姐送副画,既已送到我这便走了。现下去祖母那边瞧瞧,看祖母可还好。”
言罢,留下匣子转身走了。
沈熹方才还奇怪,沈明容怎得猜到自己来了百花园。
如今打开匣子,却是有了答案,匣中是一幅画。
女子着嫩黄色衣裙,站在一丛海棠面前,脚边是一只竹篮。女子像听到谁的呼喊一般,转过头,巧笑嫣然。风吹起女子的青丝,那一缕秀发好奇被吹出画纸。透过画卷,仿佛闻到了那海棠幽远的香味。
“姑娘,画的你好美。”
沈熹确定,今日不曾见过周士钦。那画中女子的神色,包括衣裙竟都与沈熹相似。
柳月心中欢喜,世子爷能这般关心沈熹,那沈熹以后去了坤和公府,便不受委屈了。
“姑娘,世子爷定万分欢喜你。”
沈熹收起画,开口道:“回吧,这些千日红今日便要收拾好。”
这般却是丝毫不提画,也不说周士钦怎了。
周士钦此刻正在作画,案上赫然是一个沈熹。
画中的沈熹站在桥上,飞吹起衣角。
“少爷,这风这般大,您不若给少夫人画件披风。”平安在一边看了,开口点评道:“若是少夫人着了凉,您该多心疼呀。”
周士钦头也未抬,开口道:“我喝了,给我泡壶茶。”
平安忽得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开口道:“少爷,您想喝什么茶。”
周士钦这才抬头,定定瞧着平安,回道:“我要那不热,不凉,不苦,不甜的茶。”
这明显是为难了,这种茶如何泡得出来。
“少爷,我错了,我这便不开口了。”平安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立刻求饶。
周士钦继续执笔,细细描着沈熹的秀发,开口道:“坤和公府如今已经这般穷困了?我一个堂堂世子爷,只想喝一杯茶,竟也不得?”
平安这下才明了,周士钦这定是要罚自己的,怎得求饶的都没用。这般求饶,还不如出去想想法子。
这般想着,平安便领命退下了。
周士钦寥寥几笔,画中便出现了一个男子。
画中那男子站在沈熹身边,手中撑着披风,一副心疼佳人受凉的模样。
瞧那男子,活脱脱一个周士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