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跟着走了几步,倚在门边凝望着院中那棵树。
徐氏爱桃花,院中便栽了一株桃树。
春天,便是满树桃花,粉嫩可爱。夏天,也有脆桃颗颗,甚是熹人。
唯有这秋天,则是花叶全无,好一个凄凉不能说明。
少时,徐氏开口吩咐道:“夏云,你派人去看看明扬去了何处。”
“夫人。”夏云微楞,心中甚是诧异。
徐氏疲惫的挥挥手,开口道:“去吧,还盼着不是我想的那样。”
沈熹今日突然来了兴致,翻出一方许久未绣的帕子。
“姑娘,您别绣了,明荣少爷回来了。”柳月从外面回来,见着沈熹拿起女工便出言阻止。
沈熹是个才貌双全的。
论起写诗作画,自是样样精通。颜色也是秀丽,只叫初见的人瞧花了眼。
唯独这女工,差到惨不忍地。以前沈熹也是绣过帕子的,只是这帕子绣了一年有余,还只有一只辨不出形状东西。
若是这般也好,慢慢绣也成。奈何这沈熹只要抬针,便扎手。两只素手,伤痕累累。生生看怕了旁人,这才觉了心思。
沈熹听得柳月的话,立刻丢下手中帕子,开口道:“柳月,你把这收拾好,我去看看容弟。”
荣安堂里沈明容正陪着老夫人叙话。
“陛下真是那般说的?”沈明容要已明了圣旨,此刻却装作不晓得。
老夫人开了笑颜。接过话道:“你是不知,如今你姐姐在燕京贵女里有多风光,真真是万众瞩目了。”
沈熹在门外便听得这话了,接着便是沈明容的声音。
“我可真后悔,见不到姐姐领旨的样子。”
“明荣,你竟也学会调侃姐姐了。”沈熹进了门,第一句先是说沈明容,然后才行礼。
老夫人挥挥手,开口道:“都是一家人,行礼做甚。”旋即拉着沈明容道:“你看着竟是比你姐姐高了。”
沈熹是个高挑的,沈明容小沈熹五岁,个头竟不比沈熹矮多少。
“我比姐姐高了,那以后我便是兄长了吧,”沈明容瞧着沈熹,只觉得姐姐越发好看了。
老夫人顿时被逗笑,开口道:“你这破猴子,就知道耍笑你姐姐。”
“去岁祖母便偏心,如今更不喜我了。”沈明容垂着头,声音闷闷道:“这可如何是好,我沈明荣竟没地方去了。”
沈熹听这话,觉出了不同,开口道:“你不去进学了?”
“总进学有何意思。”沈明容顿时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云雀,直言道:“我准备跟着父亲致仕,学习如何为官,怎得为百姓造福。”
老夫人笑呵呵应着,开口道:“有出息,我沈家的男儿就是要这般,定不能是那吊儿郎当的混家子。”
“祖母,你还夸他,有些人怕是尾巴要上天了。”沈熹不看弟弟,只抿了口茶,悠悠道:“你说是吧?容弟。”
沈明容顿时来了兴致。追着老夫人道:“祖母,姐姐欺负我,你替我做主吧。”
老夫人只是笑,却不言语。
“老夫人,不好了,明扬少爷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