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查,千万别查。不管真假,沈雪吟定不能背上这样的脏名。
老夫人再瞧了一眼沈熹,遂闭了眼,道:“李妈妈,把那刁奴带过来。”
完了,徐氏心中一片凉意。
老夫人这是一定要替沈熹出头了,为了沈熹,就可以毁掉雪吟吗?
不要急,还有机会。
徐氏深深看了夏云一眼,夏云悄声退出大厅。
少时,李妈妈独自一人进了大厅,朗声说道;“回老夫人,那婆子自缢了。”
徐氏松了口气,沈雪吟的闺誉,终于保住了。
多少有点遮羞,总比全部扒开好一些。
“这岂不是死无对证了,那泼在三姑娘身上的脏水可怎洗得清?”刘氏火上浇油,不提沈雪吟,只道老夫人最心疼的沈熹。
“大伯母多虑了,熹儿相信,二姐姐定不是故意的。”沈熹突然开口,居然默认了姐妹打闹之说。
沈雪吟顿时停了哭声,没想到沈熹会帮自己。
不是沈熹泄的密,那到底是谁?
“既是姐妹打闹,吟儿你也失了分寸。”闹了许久老夫人也乏了,开口道:“罚你去小佛堂住一个月,你可服?”
沈雪吟还是委屈,巴掌大的俏脸板着,一言不发。
徐氏立刻开口道:“服气服气,雪吟这个性子需得好好治治。”
“都走吧,夜深了。”
众人纷纷行礼告退,李妈妈留下沈熹,关切的问道:“姑娘,可有受伤?”
“劳李妈妈挂心了。”沈熹露出一个浅笑,柔顺的回道:“李妈妈近几日可是旧疾犯了?瞧着脸色有些不好。”
“不碍事不碍事。”李妈妈立刻回道:“姑娘心里念着老奴,老奴就很欢喜了。”
上辈子沈熹忽视了太多,到了最后才发觉真正疼自己的人,都被自己寒了心。
荣安居里,老夫人歪在罗汉**。
李妈妈端来热水,细心的帮老夫人脱掉袜子。
“熹丫头可还好?”老夫人那会没留住沈熹,此刻有些后悔。
李妈妈调整力道,边帮老夫人捏脚,边回道:“好着,老奴看熹姑娘这是长大了。”
烛火在微风里摇曳,忽闪忽闪的。
老夫人闭着眼,没有表情的脸上全是威严。
“近日里天气多变,老奴旧疾又犯了。没成想熹姑娘竟还记得老奴的旧疾,这么多年熹姑娘还是那个心善的奶娃娃。”李妈妈真真是没想到,她是瞧着沈熹长大的。
沈熹容貌一日赛一日美,性子却是日渐娇纵。
今日沈熹的关心让李妈妈突然发觉,熹姑娘还是那个去岁嚷着要吃糖的奶娃娃,没变呢。
“只有熹儿是没了娘的孩子。”老夫人声音闷闷的,只道:“今日大厅,别人都有娘护着,只有熹儿一个人。我这颗心,刀刮一般疼。”
“您快别这么说,熹姑娘还有您呢。熹姑娘幼时,您还……”
喧嚣渐小,荣安堂里灯火渐灭,安宁居还是一片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