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从中作梗的人并没有查到,朝堂上,夜宏骁不冷不热的扫视着;夜阚承垂首站在一边不说话。
事情已经明了,既然是试卷的问题,而试卷这一环节归属太子管辖,押送去考场的一路,都有夜邑临带领,所以,与夜阚承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这也只是所有的证据指向夜邑临而已,以严旭为首的太-子党却不这么认为,本就是两人共同负责这场科举考试,尤其两人还是敌对关系,夜阚承又怎能逃脱的一干二净?
“父皇,此次的确是儿子大意,还请父皇责罚。”夜邑临跪在地上,一脸愧疚。
不管错在谁身上,先认错的人就成了弱者,夜邑临就是冲着这一点,才率先做出这个举动的。
不过此话一出,却像是按动了哪个开关,夜宏骁将手中的奏折奋力的扔向了夜邑临,奏折做工厚实,一个角角直接砸在了夜邑临的额头上,血迹瞬间顺着脸颊往下-流。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也不敢大喘气,而这一下似乎也并没有让夜宏骁解气,站在上位的夜宏骁怒色冲冲的瞪视着台下跪着的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深吸了几口气才沉声开口:“科举考试就这么被你搞砸,现在你来和朕说,是你大意?你行事如此莽撞,让朕如何放心将这江山交于你手上?”
台下的文武百官沉默无言,夜邑临垂在两边的手握成了拳头,垂着眼看着掉落到地上的血滴,那滴血滴晕染开来,范围扩大,最后慢慢,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干涸凝固。
这件事他的确有错,从出题,到印制答题纸,每个步骤都是他负责的,现在出了错,的确怨他!
可是也不能全赖他吧?
夜阚承就没错吗?
凭什么全是他一个人的错?他不甘心!
“父皇,儿臣知错。”然而,这种时候,夜邑临却不能再顶嘴,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他也必须受着。
夜宏骁气的说不出话。
“这件事也不用查了,万千考生还在等着处理结果,七弟,朕给你五日的时间,重整旗鼓,考试试题,你安排翰林院重新出一份,答题纸重新印刷,五日之后,重新开始科举考试!”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以命令的口吻看着夜阚承说的。
夜阚承神色动了动,对着高位上的人拱了拱手:“毕竟事关万千考生,这件事,让臣一人去做,怕是有失妥当。”
站在高位上的夜宏骁,一声黄袍,气势威严,闻言,带着利箭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怒极反笑:“哦?那七弟觉得,这件事如何处理才算妥当?”
“回皇上,严大人和凤丞相都是朝中有分量的人物,从旁辅佐臣,也算妥当。”夜阚承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好像丝毫没有听出夜宏骁话里的怒意。
而被夜阚承点到名字的两人皆是愣了一下,凤于洪悄悄看了一眼夜阚承,又看向离着自己不远的严旭,两人神色复杂的四目相对了一瞬,瞬间又分开。
夜宏骁显然也没料到夜阚承会这么说,抿了抿唇,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