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一座楼,十步一个阁,走廊如绸带般萦回,牙齿般排列的飞檐像鸟嘴向高处啄着。楼阁各依地势的高低倾斜而建筑,低处的屋角钩住高处的屋心,并排相向的屋角彼此相斗,鳞次栉比,非常的宏伟。
在这个“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极度奢华的庭院中的一个小凉亭中,有两个长发飘飘的出尘男子,正在凉亭中煮酒,谈笑。
“祁君昊你这个混小子,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说着,樱安然就喝了一杯酒。
祁君昊见到樱安然这个样子,笑了笑说道:“绿毛啊!你在这里感慨个什么劲儿儿。再说了,我不是前一个月离开谷中之时,就用玄力传书与你了吗?不过啊,绿毛,你说我们这才刚刚入秋,我们两人就在这里煮酒,是不是有些蠢啊!”
“你这个混小子懂什么懂!这叫做有内涵,知不知道我们要做个有文化,有深度的文化人。”樱安然一本正经的对祁君昊说道。
祁君昊有些无语的看着樱安然。
这老家伙是在樱花树里住太久,脑子不太好了吗?煮酒,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在深秋、隆冬还有早春的时候做的吗?这种时候,做煮酒这种事情,这绿毛不是摆明了再说他自己没什么文化,没什么见识嘛。真是,受不了啊!
祁君昊看着樱安然非常认真的摆弄着那些用来煮酒的器皿,而且,还非常期待的看着正在被煮着的一个上有两柱,下有三足,前方倾酒的为流,后面上翘的名尾,一侧还有用来持握的鋬的爵。
“可是,绿毛啊!我要提醒你一句,这才刚刚入秋没有多久。”祁君昊为了防止樱安然炸毛还有就是有些时候人傻的,让人会有怜悯之心的原因。所以,还是决定用一些比较委婉的说辞,来间接告诉樱安然,他们才是刚刚入秋的时候,用不着现在开始煮酒。
只不过,有些人的脑回路,可能不是很好……
“你当我是在樱花树种待得太久,成瞎子了吗?这种天气,我能看到啊!我又不是蠢,也不是傻。怎么会不知道这天气是刚刚入秋,再说了我可是树灵,这天地万物之间的变化,我怎么会感觉不到。你这个混小子,不会真的老了吧。我以前还不信,但是,天天让宸煜那家伙说‘糟老头什么什么的’、‘糟老头怎么怎么的蠢’、‘糟老头做的事情怎么怎么样,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老了’,现在我真是信了。”
祁君昊刚刚握在手中的酒杯,在听樱安然讲话的途中,变成了一堆粉末,随风飘散了。
真是,对于这种蠢得不能再蠢的人,怜悯之心是不需要的,因为,人家完全看不出来一根筋啊!真是,有种一巴掌拍死的冲动啊!他明明才五十多岁,刚刚到而立之年,正是让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他身边这群人倒是好,从轩辕宸煜到张亚轩都嫌弃自己老,这他忍了,一个二十多点的岁数,一个十六七岁的年龄,他忍了。
但是,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过千岁的千年老树灵,居然,在这里嫌弃他老!这有没有天理了!真是,老虎不发威,就说老虎老了!
“你这个几千岁的绿毛在这里感慨什么,有什么能感慨的。对了!你的那棵樱花树,我看是不怎么吉利的啊!要不然,就是你的那棵樱花树中,有了什么病毒。”
“你这个混小子,说什么了。如果,樱花树有什么不适的话,我能安好的站在这里,来嫌弃你吗?”
祁君昊并没有回答樱安然的话,只是,用意很深的看着樱安然。
樱安然接收到祁君昊这样的目光,不禁有些心里发毛,就有些疑惑的问道:“混小子,你在看什么?”
祁君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绿毛,你不是感知能力很强吗?你来感知感知,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啊!”
樱安然很听着祁君昊的话,闭眼,非常认真的探查起自己的身子来了,过了一会儿后,樱安然睁眼,疑惑更是重了,“我觉得我自己完全没事情啊!”
祁君昊听了樱安然的话后,就装出了一副很疑惑的样子,“这不符合逻辑啊!这很不科学啊!”
“到底,你这小子发现什么了。”
“绿毛,你有没有发现……”祁君昊欲言又止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樱安然有些着急了。
“你有没有发现,每一次,你从樱花树中出来。你真是,一次比一次傻,一次比一次蠢,你说这是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你说,是这个樱花树会吃掉人的脑子,还是,这个樱花树中有什么病毒,蚕食了你的脑子呢?”祁君昊一本正经又在正经中带着感慨说完后,就发出了“哈哈哈!哈哈哈!”,这种震撼天地的爽朗笑声。
“祁君昊!你……你……你这个混小子!”樱安然被祁君昊气得一把站了起来。
祁君昊只是非常淡然地拿了一个新的酒杯,从酒壶中倒了酒,开始喝酒了……
看着祁君昊如此淡然的模样,樱安然也就没有再生气,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后,也从酒壶中倒酒,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