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绱,你确定吗?再怎么样,这姑娘也太小了,你……”邵武恬真心觉得不可思议。
“闭嘴!”纪奕霖听懂了邵武恬的话,脸色第一次显示出来愤怒,之前,他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因为邵武恬扯到了一个和染柒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的女孩,他不由自主就发怒了。
邵武恬也感觉不可思议,这外面下红雨了?
“主子,属下有件事要说……”这个亲卫,就是刚才跟过去捉拿刘小邦的亲卫,他把刚才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说给纪奕霖和邵武恬听,真的是,那姑娘那么爱财吗?还要整袋?
“原来,那姑娘如此让人匪夷所思啊……”邵武恬笑着,不过,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眼,那只不过是调侃罢了,一个忠诚的姑娘,还是可以纳为己用的。
“那个,啊哈哈,你们好啊,呃,我是一个无业游民,游着游着,就游到京城这一块来了,额,还有啊,就是我捉弄这个小偷呢,实在是看不过那少年的所作所为,你们说对不对?年纪轻轻,就这样胆大包天,长大可还得了,现在是遇到你们这么心善的人,他才可以留下这一条命,要是换成别人,那少年铁定已经死的面目全非了,不可能还在这里站着……”
苏九芩啰啰嗦嗦一大堆,就是为了把面前这两个人夸到天上去,好为待会的话做铺垫。
苏九芩不经意间撞到纪奕霖的目光,妈呀,这眼神比自己刚认识即墨宸时那会的他还要恐怖,真的是,一个人,即使到了中年,也长得人神共愤,干嘛非要铁着一张冷脸?
怕那些小姑娘和大妈凑上去吗?
貌似还真有这个可能。
苏九芩有些说不下去,她发现,自己在东凌皇那双饱经沧桑却又尖锐到让人臣服的眼睛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的什么想法和目的,在东凌皇面前对无处可逃,她就是有这种错觉。
“然后呢?”邵武恬听着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姑娘想表达什么,但现在她戛然而止,他真的有些好奇,看过去,发现是奕霖这双眼睛太冷了,人家都被吓到了,才劝道:“子绱,你的目光太吓人了,她都被你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听罢,纪奕霖才低头酌饮一杯茶,掩去了神色,太像了,她跟染柒,几乎有七分像,虽然他已经十五年没有看到过染柒了,但她的模样,已经被自己刻在脑海中了,挥不去的,自己心爱的女子,却失踪了十五年,他知道,是她不愿意跟着他,离他去了,不想再见到他,不然也不会毅然坚决得离开,一声不响。
“没什么,我的意思浅显易懂,就是你们两个是大好人,对待小偷这种人,其实不能硬碰硬,我们应该做的,是去改良他,让他学会做人,知道自己的过错,他只是一个少年,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才会走上弯道,不然不可能抢劫你们两个举止大方的人的钱是吧?要抢,也应该是抢那些十恶不赦的人的,对吧,这样的扶危济困也不错啊,所以,这个小偷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他是个傻子,我们有这个职责去教化他,改造他,让他重新做人,改头换面!”
苏九芩说的头头是道,义愤填膺,她眼珠子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动,“你们觉得呢?”
我晕,给点反应,好吗?这样会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的,
“你想要这个人做什么?”纪奕霖这样回答苏九芩。
只是一句话,苏九芩就知道,他看出她真正的目的了。
“他能有什么能耐值得你救他,说得出来,我就把他交于你处置。”纪奕霖说着,却没有看苏九芩,他怕,他再看一眼,会忍不住发狂,那双眼睛,和染染真的是太像了,他对她的思念,已如一江春水向东流,道不尽,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抓住她问个清楚。
苏九芩不知道纪奕霖在想什么,但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若说他是少年神偷,这个人是帝王,他一定不会放过刘小邦的,即使是歪门邪道,但偷盗的本事到了极致,也是可以为帝王做很多事情的。
“那个,大叔,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心,我想要让这个小偷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我要把他塑造成一个更加完美的人,不能让他再这样错下去,我把他交给你,我知道你只会处置他,让他生不如死,但这样对于他不公平,他还小,年纪轻轻放下这样的错,有一个被我们原谅的机会啊,不是吗?”
无奈,苏九芩又派上了自己那一套扯淡的本事。
“哦,你要怎么去塑造他呢?”这句话,是邵武恬问的。
苏九芩内心憋屈,她也真是服了,他们呀,一个是这个国家的帝王,一个是镇国将军,怎么有这副闲情雅致跟她这么一个十五岁的丫头聊了这么久,而且,这话不是一般多。
“你们当然不懂了看得出来,你们身份非富即贵,对待这些犯人,也只有那个威逼的手段,而我不一样啊,我也是普通人,我有一颗热爱众生的心,我能够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去教导他们,放心吧,把这个小偷交给我,下次你们见到他的时候,将是他焕然一新的一面。”
苏九芩可不是吹牛逼,要让刘小邦洗心革面,还不简单,她的手段可不是吹嘘的。
而且,她知道,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纪奕霖不可能不松动,假若是其他人是不可能答应的,但他不是其他人,他是这个国家的王啊,刘小邦是他的子民,普度众生,爱民如子,他理应为自己的子民着想,而不是一味的去折磨。
“嗯,答应你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纪奕霖现在都觉得她刚才叫他一声大叔,怪怪的,但这个大叔的称呼也实在合理,她现在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他的年龄也恰好如此。
“嗯,什么问题?”不会是让她去杀人放火吧,问她有没有那个能力?苏九芩又在浮想联翩了。
“你姓什么?”纪奕霖不知道问出这句话有没有唐突的意思,但他急切想要知道她和染染有没有什么关系。
苏九芩戒备的看着他,为何要问她的姓氏,琢磨了一会儿,苏九芩举步维艰,柳长倾在旁边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她知道这是她们之间的事,那个小偷对苏儿来说一定有什么重要性,不然他不可能留下她,但现在,对方问起苏儿的姓氏,苏儿肯定有戒备,她一直在旁边静听他们的一举一动,她可以肯定,他们问起苏儿的姓氏,只是一时兴起,不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