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更加好奇,居然是送给别人的!究竟是谁这么厉害居然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成杞主动来厨房?不过……小酌皱了皱眉,成杞的厨艺她实在不敢恭维:“可是,你做的东西能吃吗?”
成杞背部一僵,神色微微一变。小酌见她突然停了动作,方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嘴巴。
不过,成杞这次却十分认真严肃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持怀疑地态度问道:“其实……我也想知道,究竟能吃吗?”
小酌:“……”
“还是……我来帮你吧。”小酌自告奋勇地挽起衣袖,还不忘提醒道,“你看,你这袖子太宽了,一直往下掉,赶紧回去换一件,我来替你弄这面粉。”
成杞摇头,皱眉,从容不迫地说道:“你替我将它拉着,我自己来,这是我的心意,还是不要假借他人之手的好。”
小酌嘴角一抽,只觉得成杞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实在诡异的很。不过脑子这般想着,可她却不敢问出来,成杞几乎没对自己说过心事,这姑娘心里实在强大。她相信,这些事情如果成杞愿意说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小酌伸手,将成杞的两只衣袖夹了起来,站在她的身后替她牢牢抓住。
于是,一段时间以后,这厨房之中终于飘起了阵阵炊烟,响起了参差不齐的刀声,这看似祥和的氛围,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小酌的惊叫声。
“诶诶,水倒多了!”
“不对不对,你这是杀鸡吗?你是要砍人吧!”
“放盐啊放盐,别忘了放盐,这会儿火大着呢。”
……
其实,这声音听起来也满祥和的。
午时临近,终于在二人紧张焦灼的忙碌之中一个杏仁酥和一锅鸡汤总算做好了。
成杞看着成色还不错的杏仁酥和鸡汤,十分欣慰地擦了擦汗,却忽略了,脸上还留着之前被鸿州那妖物划伤的伤痕,手背一个没注意便碰到了脸上的伤,疼她“咝”一声叫了出来。
小酌见她手上被烫了几个水泡,脸颊之上还留着伤痕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又伸手轻抚了她的伤口:“疼吗?”
成杞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小酌有些抱怨,说道:“适才我怎么没看见,你是不是脂粉上多了,这会儿出汗了我才看见。”
成杞笑容一僵,她这大老远从外面回来,进屋就将她叫醒了,哪有什么时间涂抹脂粉,更何况她素来也不爱浓妆艳抹。
“好了好了,你快去歇着吧,我来替你装好。”
成杞摇摇头,将小酌推了出去:“还是我自己来吧,今日辛苦小酌大厨了。”
小酌拉住屋门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成杞姑娘,眼下要中午了,我还没吃过早饭,你确定你这杏仁酥和鸡汤有我的份吗?我这还要自己做午饭呢,你竟然要赶我走?难不成是给我做的?”
成杞淡笑,放在小酌肩上的手突然松开,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晾着的长袖被小酌十分狡猾地扎了两个结,成杞不由地十分佩服。
“小酌妹妹,来,帮姐姐把这个结解开。”成杞虽和小酌住在一起,二人都追求自由,但不同的是,小酌心智较小,她追求的自由不过是不与师姐们每日晨练,能够睡觉睡到自然醒,种种花养养鱼的闲散。而成杞则是不想被世间束缚,尤其是人世间的各种流言蜚语和繁文缛节。
“我的成杞姑娘,按理说,我比你年长,你该唤我一声姐姐才是。”小酌摇摇头,虽然嘴上说着要让成杞叫自己姐姐,但实际上她觉着成杞叫她小酌妹妹还挺顺耳的。
成杞自然知晓,且不说小酌,这东海仙岛所有人的年龄都在她之上,这么多年来她是最后一个弟子。从那时起,虽然他们也会出去,但是整个仙岛都是处于对外闭岛的状态,外人不得进来。
成杞理了理袖子,害怕自己做的杏仁酥和鸡汤味道不佳,因此在送出去之前,让小酌先尝了尝。
小酌先是吃了一口杏仁酥,咀嚼了几下,便伸手取了汤勺盛了鸡汤。鸡汤入喉,小酌同样无言。
片刻之后,成杞竟然看小酌变了脸色,眼眶红红的,似乎有泪珠出来,成杞心中一紧,莫不是太难吃了竟然让小酌哭了出来。
成杞只道罪过,便问道:“怎么了,你别哭,快说话!我这两天没睡好,万一心脏没缓过来直接去了就不大好了。”
小酌摇摇头,饱含深情,还往嘴里塞了一块杏仁酥,双眼朦胧说道:“没有,成杞……”
小酌伸出一只手搭在比自己高了许多的成杞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成杞,你成功了!我实在太感动了,我这是喜极而泣。”
成杞微微一愣,险些被小酌这番肯定冲昏了头脑,但见她如此神色又不敢怀疑,便伸手夹了一块杏仁酥。
味道平平,不咸不淡,毫无特色。轻皱眉头,成杞又喝了鸡汤,仍旧味道平平,总之就是一句话:嘴里咀嚼着杏仁酥,但却毫无杏仁酥的美味,但你若说它不好吃,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毫无记忆点的实物。
“可是,为何我觉得味道很普通,甚至用普通来形容都觉得是谬赞了它。”成杞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所。难不成是她多年未再吃这些东西,眼下味觉已经失灵了。
小酌摇摇头,语重情深地说道:“对你要求不能太高,能做出这样可以吃的东西,并且卖相还不错,于我而言已经是超出想象了。”
成杞:“……”
“你对我的记忆不会还停在杀鱼之上吧?”成杞深深以为小酌认为她在厨房这方面是个不可多得地蠢材。
像是被猜中了一般,小酌移开目光,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你这是送给谁的,赶紧送过去吧。再放着就该凉了。”
明知她是在转移话题,成杞却也不拆穿她,点头答好,赶紧提着食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