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棠？”
清玥有些诧异。
“曦和梦棠，这是我和她爹商量过的。”
梦棠，她这一生的起点，是从公主府的棠阁开始的。这一生的幸福也是从曦和清玥开始的。
所以梦棠，是她对清玥心怀的一份感激。
“是个好名字。”
清玥怎会不知道荣素的想法，便是应承了这份感激。
在宁王府小住了几天，清玥便是回到了公主府。
十月，莫夕有孕。
清玥高兴之余，也送了好些东西过去。
十月末，曦和明昭宣清玥进宫。
清玥一改常态，未穿大红色的衣裙，反而是穿了一身渐变碧绿色。披了白色的斗篷。
显得小家碧玉起来。
宫中已经燃起了碳火，屋子里很暖和，清玥脱下了斗篷。
曦和明昭越发的成熟了。
“皇姑姑，我们很久都未曾见过了。”
“是啊，许久了呢。”
自从定华门之乱以后，清玥便是都没有见过他了。
那日，清玥中箭之前，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洛妖红着眼前来找清玥。
却是抓住了曦和明昭，是清玥以身做饵，将他换了回来。
却未曾料到余酬便是在这个时候射了一直箭，打乱了洛妖的所有计划。
只是对外人，他们都未曾提起洛妖的这件事情。洛妖也被他的属下救走。
洛妖出现在燕京这件事情要是被传出去了，指不定会人心惶惶。
所以，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抹去了这段视情。
曦和丰宁的脸上有着春风得意，最近他所忌惮的，容不下的，忧心的全部都远离了，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他自然是高兴的。
“皇姑姑，进来朝中甚是安宁，也是多亏了皇姑姑。”
曦和丰宁让清玥进宫。其实也是想感谢一下清玥。这么多年来，是她一路扶持着自己，不然这帝位他是坐不稳的。
清玥摇摇头，“你不需要感谢我。明昭，你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了。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这话让曦和明昭听得有些慌张。
“皇姑姑是什么意思？”
清玥笑笑不语，旁边如锦便是端着一个盒子上前。
清玥将盒子接过，将它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半虎符，和一块令牌。
曦和明昭不可置信的看着清玥。
难道，她真的要彻底放手了吗？
“皇姑姑……”
“明昭！我已经累了，你也已经长大了。谁都不可能一辈子不长大的不是吗？曦朝的江山迟早都是要完完全全的交到你的手里的。这半块虎符能够让你完全的掌握整个曦朝的军队。这块令牌，是当年我的父皇，你的皇爷爷特意给我训练的一只精锐，站在我把它们全部都交给你。”
清玥将那个盒子捧到曦和明昭的面前。可曦和明昭只是看着她，并不接。
“皇姑姑，你不要我了吗？”
曦和明昭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的痛。即便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却还是那样的不能接受。
“明昭，你做的桩桩件件，虽然都是为了曦朝。可是也是在诛我的心。我不会怪你，可从你登上这个帝位开始，你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是的，没有退路了，曾经有我为你抵挡风霜雨雪，将一个河清海晏的曦朝交到你的手上。
我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完了，而剩下的，需要你自己走了。
清玥将那盒子放在了曦和明昭的桌案上，然后走出了门。
如锦将斗篷披在了清玥的身上。外边，皇后依旧穿着那身大红的衣裙。
她看见清玥今日的素净有些愕然。
“这些年，你辛苦了。”
清玥瞧着皇后道。
当年她以为曦和明昭是真的喜欢皇后的。当年他的模样看起来也的确是这样的。
直到许多年后的今天，看着她穿着大红的衣裙，看着她身上那孤清的影子，那身装扮。
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曦和明昭这一生倾注在她身上的情感，不过是在她的身上寻寻觅觅寻找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而这个影子的主人，却是这一生与她都不可能有任何的在一起的机会。
所以皇后只是一个替身。
可悲的是，皇后她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他能够一生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能够就这样享受着曦和明昭的宠爱，也算是一种幸福了吧。
可是她却是那样清醒。这份清醒让她与那个人更像了。
清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能对她说一句辛苦。
皇后福了福身，什么也没说。
外边大雪纷纷扬扬，如锦撑起伞，清玥便是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皇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抿起，这大概是她这一生都可望而不可的女子吧。
她带着致命的**，却终究……
大雪一夜，一年。
寒冷遍及周身。
穿过时间的光影，终究是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