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歌叹道:“是了,一般的好吃便是症结所在,可见也没什么突破。”
孙千千道:“若是被你轻易做了出来,可也不能叫天下第一菜啦,要下深功夫的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明悟的。”
叶清歌笑道:“你说的很对,你早点休息,明天再打主意。”
次日直睡到巳时初刻,窗缝内日光射入,叶清歌这才醒来,心道左右也没人来,早些迟些可也没什么分别,懒懒地一脚迈出房门,凭栏向楼下一望,早吃了一惊,但见一楼堂上已坐满了人,二楼雅座上也全是人,小白小粉在人群中穿梭着端茶倒水。
叶清歌只道自己睡得糊涂了,再定睛一瞧,果然如此,怔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楼孙千千早瞧见叶清歌出来,足尖在梁上一点,飞身而起,至了二楼手在栏杆上一拍,身形一动,已到了叶清歌面前。
众食客见还附送杂耍表演,无不拍手叫好。
孙千千道:“还不去烧菜。”
叶清歌惊道:“这,这是哪里来的这许多人。”
孙千千道:“我怎知道?下去烧菜。”手在叶清歌背后一抓,将他丢下楼去,叶清歌跌至二楼,如法炮制,在栏杆上一拍,轻飘飘落了下去,众食客见了又是齐叫声好。
要说东京虽说风俗奢侈,但也有那些仔细的人,不肯乱使钱,昨夜听了一人挨门挨户的哀告,也有心来这闻名已久的会仙酒楼尝尝,早晨来了先看幌子,价钱果然极低,因此也不着急吃菜,在楼内坐了下来。
叶清歌到了一楼,小白已将食客所点列了出来,叶清歌见了厚厚一塌单子忙不迭地进了厨房,灶上一排锅齐齐坐在火上,双手运铲如飞,不必多提。
本来众食客见会仙酒楼酒菜价钱降得厉害,并没对菜抱着多大期望,谁知菜一上来,只那么一尝,顿时为之倾倒,即便吃得饱了,仍有意犹未尽之感,出了酒楼之后一传十,十传百,会仙酒楼立时名声大噪,早先那些熟客听了纷纷回来,却也排将不上。
会仙酒楼盛极一时,叶清歌心下喜慰,却也不忘琢磨那道天下第一的菜,每天白日烧菜,夜里钻研,闲时便与孙千千推演刀法剑术,安乐异常。
是年,宋改元元符。
是年冬,辽为西夏向宋求和,西夏向宋请罪,宋许夏和,恢复岁赐,天下大赦。
朔风早起,天牢重犯出狱。
一条不宽的小路,天上银屑乱舞,白茫茫不辨路径,路中停着七辆马车,漆黑的车,漆黑的马,以及马前着黑衣的人,一动不动,似是雕塑一般。
前头第二辆车帘子一掀,下来一个女人,烈火般的长袍轻裹在身上,露出一双圆润的**,在雪中更是妖娆,正是山海凤凰。
凤凰聆听一阵,轻笑道:“来了。”
乘黄、灭蒙、巴蛇分从第五、六、七辆车子中下来,立在车旁。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路前方缓缓走来三人,为首一人是个老者,拱肩缩颈,曲背弯腰,面皮起了皱纹,须发已经花白;左首那人是个壮汉,面堂发红,身躯凛凛,比着灭蒙还要高大;右首那人却是紫发黄须,身若竹竿,却是个断臂之人。
三人均着囚衣,缓步踏雪而来,身后不留足印,步伐虽慢,但似几个眨眼,三人便已到了马车前。
七人见面,均是一言不发,老者进了头一辆马车,红面人进了第三辆马车,独臂人进了第四辆马车,七辆车向西缓缓而去,大雪下得愈发紧密,瞬间已将车辙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