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清歌回到竹屋,早见竹屋前站着、坐着许多人,见了叶清歌,纷纷道:“店家,咱们赶了二十里路来吃面,你却叫咱们苦苦等着,这可说不过去。”
叶清歌心道:“你们等的苦,还是我等的苦。”
人群中却有二女媚眼连连,直抛秋波,腻声道:“小哥儿,咱们也来吃面啦。”
叶清歌一瞧,却是先时路过的那名女子,暗自摇头,装作不认得,自去煮面。
好不容易打发了众人,叶清歌便在道上一会向东,一会向西地张望,生怕漏看了孙千千,没等到孙千千,却等来钟相等人。
四人搬着酒肉而来,直接在棚下摆开,便唤叶清歌喝酒。
路三两见叶清歌心不在焉,一双眼睛不住地往道上瞅,笑道:“这是怎么了,这方圆百里内漂亮的女孩子可都在你身后的云霄宫,你往官道上找什么。”
叶清歌叹息一声,却不说话。
钟相眼见叶清歌心情不佳,冲着路三两一使眼色,却道:“好小子,感情你在巴陵这段时间将女孩子们都看了个遍,愚兄在这生了二十来年可也没看过几个女孩子。”
路三两道:“你那洞庭湖里全是糙老爷们,上哪去瞧女孩子?我在巴陵城内大的地方没去过,不过那红杏楼、醉花楼、群翠阁倒是光顾几次,品相尚可,尚可,待会便带着四弟一同前去品鉴,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杨幺听了眼前一亮,鼓足勇气抢道:“二哥,小弟也想同去品鉴品鉴。”
叶清歌哪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见谁喝酒便跟着举碗喝,喝到夜里,推说肚子痛,只想睡觉,让他们自去巴陵取乐。
几人心道:“肚子痛和睡觉有什么关系。”又不好勉强,只得道别离开。
叶清歌也不收拾,搬条竹椅当道一坐,左顾右盼,还不停照看着灶下的火,生怕火熄了孙千千恰巧回来煮面不及时。
直等到子时前后,叶清歌心道:“今天回不来了么。”搬着竹椅进了竹屋,在屋内呆坐一阵又怕孙千千随时回来,又搬了出去,一夜未能合眼。
一连过了三四日均是如此,最后实在熬不住,白日里昏睡了一整天,任谁来吃面也是不理。
这一天夜里送走了钟相等人,叶清歌又独自坐在道中,心道:“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如此一想,念头却似决了堤,越想越怕,越想越急,坐也坐不下,直在道上转圈,随后实在忍不住,心道:“便是死了也得找老贼婆问出她去了哪里。”正准备夜闯云霄宫,却见道路东面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叶清歌心头大震,张目望去,隐隐是一袭白衣,叶清歌大喜,狂奔而去,走到近处却见是一个白衣书生。
那白衣书生吃惊不小,惊道:“这个时候山匪还不睡觉!”
叶清歌见不是孙千千,大怒道:“你见过哪个山匪是晚上睡觉的!”
白衣书生叹道:“千算万算,仍是未能躲过,苦也。”继而义正言辞道:“我瞧兄台与在下年纪相仿,正是大有抱负之年,应当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亦或投身军旅,爱国忧君,终成社稷之臣,何苦屈身为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