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龙没料到会有人抵抗,微微一怔,见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笑道:“咦,这小子问我是什么规矩。”
船上船下众喽啰齐声呐喊道:“飞虎帮,居长江,钱物女人都抢光,任我猖,任我狂,男人上天妞上床。”
一时间江面上千余人齐声高喝,倒也蔚为壮观。
叶清歌皱眉道:“我能问一句话么?”
程飞龙道:“哦?”
叶清歌微微屈身垂头道:“就是你们当贼的口号为什么都这样没学问!”足尖使力,揉身而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程飞龙提刀向叶清歌腰间斩去,带出劈风的呼呼之声,叶清歌矮身避过,一刀“阴魂不散”斩向程飞龙双腿。
程飞龙原是山贼,后来觉得山贼没什么前程,加上山味吃够了,便改做水寇,他在做山贼时便被朝廷悬赏缉拿,赏钱一度达到三万二千贯,如今势力庞大,霸占长江上游,赏钱更是飙至四万五千贯。也因如此,多年刀头舔血的生活使他嗅出叶清歌这一刀的厉害。
程飞龙勉强避过这一刀,叶清歌又“唰唰唰”三刀劈到,程飞龙打起精神,舞出一团刀光,与叶清歌双刀相交,也只拆了四五招,当的一声,程飞龙的大刀被菜刀削为两截。
众喽啰一下都笑不出了。
程飞龙一惊,大刀一晃,跳出圈子,横刀叫道:“少歇慢来!小兄弟在哪里发财的?来我飞虎帮麾下如何?”
叶清歌道:“原话奉还,你是个什么东西!”
程飞龙面现狰狞,摆了摆手道:“小的们,忙你们的去!”就见小喽啰们一窝蜂冲向船舱货舱,数十条舢板上还源源不断地往大船上人,有那阻拦的艄公水手都被砍翻在地。
叶清歌知道眼下必要先将程飞龙杀死,拧身一刀横斩而去。
程飞龙原本武功本非不济,只是输在兵刃上,哼了一声,舞起断刀也不与叶清歌兵刃相交,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叶清歌一时间难以攻破。
眼见一众水贼已冲进船舱,叶清歌心中大急,心道:“只怕我还没拿下他,船上客人就要遭毒手。”心有他想,刀势便慢了下来,正要回身护住船舱,就见听一阵呛啷、哎呦、篷篷之声传来,进了船舱的一众水贼已被打飞出来。
众人愕然,就见前舱、中舱、后舱内先后窜出近二十条人影,高高矮矮立在甲板上。
叶清歌瞧去,就见中舱前立着鸾云、鸣玉、鸿烟、鹄雪,竟然还有牛头和孟婆。
叶清歌奇道:“这二人什么时候上的船?怎么一直没见踪影。”
一人抓起一喽啰,随手一扬,丢进江中,喝道:“哪里来的水贼,敢来爷爷船上啰唣!”
又一人道:“老大忠武英高,算无遗策。”
叶清歌见状,知道喽啰们一时奈何不了这些人,沈从云也应无事,心下稍安,回身又战程飞龙,程飞龙又斗几招,嘎嘎怪笑几声,打了声呼哨,那些小船上的喽啰均向大船上攻来,自己却转身纵下大船,乘着一艘小船直向楼船驶去。
叶清歌正待追上,就听甲板上一阵大乱,众人纷纷喊道:“贼人凿漏了船底!”
不多时就见船舱内的水滚滚涌出,前后俱漏。
叶清歌一怔,这船虽大,但所载的小船仅有十余艘,自然不够众人逃命,再去瞧飞虎帮的小船,已纷纷离开大船远去。而飞虎帮众仍在甲板上与众人缠斗。
叶清歌暗叫不好,此处波涛汹涌,水流湍急,飞虎帮常年行驶江上,多数深熟水性,而船上客人却要葬身江底。
飞虎帮这是要淹死众人后再来打捞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