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武雄一进来,跟着的武府管家就跪地痛哭。
王守面色一冷,正要呵斥,便注意到旁边的秦鹄冲他使了个眼色,顿时明白了秦鹄的意思。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王守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座位上,一拍惊堂木,道:“武雄,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担架上的武雄脸色苍白,但那一刀并不致命,他又有武学底子,估摸着最多几月就能恢复如初。
眼下看着虚弱,说话什么的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武雄没有开口,对王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旁边的管家则继续哭诉道:“大人!这恶贼强闯武府,打伤多人,还差点害了我家老爷性命,请大人做主,将这恶贼斩首示众,以平民怨呐!”
“平民怨?”听到这三字,秦鹄笑出了声,“真要平民怨,不该是先砍了你家老爷么?”
“你!”管家指着秦鹄吹胡子瞪眼,但马上又对王守磕起了头,“大人!你看这恶贼,公堂之上竟还这般嚣张,请大人做主啊!”
“够了!”
惊堂木一响,王守黑着脸打断了那哭丧似的管家。
目光落在闭目不闻的武雄身上,冷哼道:“让苦主自己来说。”
事到如今,那管家也总算看明白了。
以前对武雄和和气气的王大人,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事到如今,武雄想接着装睡也不行了,只能缓缓睁眼,一副虚弱模样道:“王大人,还请为小民做主。”
“放心,本官一向公正严明,你若有冤屈,我自会还你个公道。”王守说着漂亮话,目光却充满了戏谑。
武雄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但还是只能依着王守的意思,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
当然,至于是真是假,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请大人明鉴,那周老汉监守自盗,我打断他手也情有可原。至于工钱,我也未曾说过不结与他,只是暂缓些时日罢了。”
“如此,那周老汉与这恶贼闯入我家中,打伤我家仆,更是要我的性命!”
“如此蛮不讲理的凶恶之徒,大人可千万要严惩呐!”
王守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冷冰冰道:“本官不需要你来教我办案。”
说罢,他又看向秦鹄,“这位少侠,武雄说的可属实?”
少侠?
王守这明显区别对待的态度,让武雄心里直突突。
难道,这个武功强悍的年轻人,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想到此处,不等秦鹄回话,武雄便连忙叫道:“不过这位少侠想来也只是被那周老汉蒙骗!我听闻那周老汉死了孙子,也算事出有因,此中干系,我都不追究了!”
“哦?”王守瞟了眼武雄,不由冷笑。
这小子还真是机灵得很呐,难怪这么多年来也抓不到他把柄。
不过这一次,你可是栽到坑里了。
惹了锦衣卫,管你什么臭鱼烂虾,便是没有铁证当街打杀了,也没半个人敢给你申冤!
你还不追究,现在也有你说话的份吗?
“呵,既如此,那此案便结了吧,这位少侠与周老汉,都可以走了。”王守笑呵呵说完,那边的武雄也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便听王守话锋一转,又道:“周老汉,武雄说你监守自盗,可有此事?”
那周老汉自武雄家被押到这来,全程一言不发,好似丢了魂魄。
这时被王守叫起,才终于回魂。
刚要说话,却被一旁的秦鹄淡淡截断了话茬,“依我看,这纯属胡说八道。若这位周大爷真的盗取了财物,其孙子,又怎么会被活活冻死?”
道理很简单,只是在这公堂之上,没有人会去为这个低贱的老汉着想。
而王守听了秦鹄的话,也立马反应过来。
只是,有人反应比他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