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酒楼。
云熤盘腿坐在**,真气流经各脉,正循环完几个周天,房门便被叩响。
“进。”
一个肥胖的身影小心翼翼推门而入,恭敬站在云熤身前。
“少阁主。”
云熤睁眼,淡淡道:“广文豪,你应该已经死了。”
广文豪低头笑道:“我的确已经死了。”
“哼,为了活命,连家眷都下得了毒手?”云熤颇有些不屑和厌恶。
广文豪则毫不在意,说话还是那般不卑不亢:“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被主子挑中呢?”
云熤片许思量后,又道:“你那手法过于拙劣,便是傻子也知道死的不是你。”
“死的是不是我,不重要。”广文豪悠悠道:“只要从今天起,福州县不再有广文豪,便足够了。”
“老狐狸……”
广文豪也不反驳,只是依旧带着笑意。
彼时云熤站起了身,高声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广文豪知道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也没搭腔。
屋外沉寂了一会儿,方才有个忐忑的声音道:“秦鹄跑了,石涛被他生擒。”
“生擒?”云熤面色前所未有的阴冷,看似平静的外表下,似有滔天巨浪正在酝酿。
屋外之人颤声道:“秦鹄有个帮手,不出意外是杜子仍。官兵被杜子仍拖住,石涛不是秦鹄对手……”
云熤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彼时广文豪道:“那石涛既贪生怕死,就必然会卖了你。他知道多少?”
云熤缓缓吐出浊气,阴沉道:“不多,但……既然他这么怕死,我便成全他!我要让他往后余生,生不如死!”
“依我看,少阁主还是早日抽身的好。”广文豪莫名劝了一句。
“抽身?”云熤怒哼道:“那秦鹄什么身份,你我心知肚明。他可没厉鹰好对付,若他死咬着不放,难道我要置之不理?”
“为何不能置之不理?”广文豪反问一句,见云熤皱眉,又笑道:“赤焰卫又如何,锦衣卫围杀一案已经结了!别说小小一个赤焰卫,便是任啸天来了,也只能就此罢手。”
“我说的不是锦衣卫的案子……”
“除了锦衣卫的案子,其他和我们还有关系么?”广文豪眨巴眨巴眼,神情充满了玩味。
“福州官场,包括我在内,与港口一案有关的,已经死绝了。鼎剑阁驻福州弟子也死了个干净,我们……可都是受害者呀。”
云熤皱眉迟疑道:“若是那些人被查出来……”
“一面之词罢了。”
云熤闻言,逐渐放松下来,只是神情还有几分不悦。
“就这般放过那秦鹄,我实在有些不甘心。”
广文豪平淡道:“大局为重。”
“好吧。”云熤叹了口气,挥手对屋外道:“把人都叫回来,即刻动身!”
……
……
“你叫什么?”
“石涛。”
破败民居里。
身着差服的石涛已经被绑住。
用的龟甲缚,哪怕是二品高手,没有着力点也无法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