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鹄所说的麻烦,金老没有表现出丝毫担忧。
明明在武林大会时,他还惧于鼎剑阁的强大,而不得不去参加。
如今,却又显得格外高傲。
“小子,不管什么明教余孽,还是鼎剑阁……只要你不嫌弃,尽管住在我九玄门,老夫保你周全!”
稍一想,秦鹄便明白了金老为何有如此转变。
他忌惮鼎剑阁不假,可现在局势不一样了。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现在云熤带走了大部分鼎剑阁弟子,留在福州的这些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九玄门好歹是福州的大派,彼时又何惧有之?
“那,晚辈就却而不恭了。”想明白此中利害,确定不会给九玄门带来麻烦,秦鹄这才起身对着金老恭敬行了一礼。
虽是寄人篱下,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唯有这样了……
靳三郎很快安排好了马车,三人连随从都没带,吃过午饭便直往九玄门而去。
九玄门建立在红云山,倒是离福州县县城不远,山下还有个红云镇,有好几百户人口,也算繁华。
一行走了两个时辰,便见到了那耸立的红云山,依稀还能看到山腰处的古朴观院。
“三郎,秦鹄有伤在身,不便登山,你去找个轿子来吧。”到了山脚,金老考虑周全,还惦记着秦鹄的伤势。
秦鹄本想推拒,不过一看那漫长的阶梯,便也只有苦笑受下了。
港口案的时限不多,他必须马上养好伤,现在可不是要面子逞强的时候。
“师父对秦兄还真好呀。”靳三郎笑着说了一句,听着没什么特别冷的意思,可秦鹄恰好注意到了他转身是立即垮下的笑容。
靳三郎走了。
金老也没意识到自己爱徒的异样,只对秦鹄笑道:“小子,如今你到了九玄门,上了这山,你可也算我九玄门的人了。”
秦鹄苦笑道:“金老前辈牛莫拿我打趣了。我这人闲不住,来此是暂住,恐怕……”
“无碍。”金老笑着打断他,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这是好事,老夫也不是要把你绑在这山上。只是,你若入我九玄门……”
秦鹄也截断他的话道:“金老,此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虽然人家对自己这么好,秦鹄多少有点惭愧。
可他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适宜加入九玄门。
其一是他的身份,贸然加入一个俗世武林门派,其实不合规矩。
第二,便是那靳三郎了。
他可不想卷入这门派的权斗中。
一旦他真的拜入九玄门,哪怕只是挂名,靳三郎以后估计也不会安心。
猜忌使绊子都是轻的,因此反目成仇刀剑相向,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金老待他一片好意,他不想未来与金老的弟子闹到那步田地。
“哎,既然你如此抗拒,那老夫也不好强求,只怪你我无缘,可惜,可惜呀……”
金老一番长叹,看得出来他真不是一般的欣赏秦鹄。
对此秦鹄只能是笑笑,不想给金老太多的期待。
又过了一会儿,靳三郎找来了轿子和轿夫,不过是两顶。
靳三郎把金老扶下马车,直接其中一顶更豪华的道:“师父,您也坐轿吧。”
金老不解道:“为师又不是走不动,何必坐轿上山?”
靳三郎柔声笑道:“师父,您就当是我的一片孝心好了。而且我银子都已经给了,您要不坐人家也不退,您总不能让我这个当徒弟的坐轿,您走路上去吧?若被别人晓得,您徒弟我可就真要千夫所指了。”
靳三郎一番话似玩笑般,却是有理有据,金老也反驳不得,只能无奈笑道:“你呀,都道你稳重,却还是这么多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