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之喜(1 / 2)

话毕,他便要转身离开,元杉却哭了起来。她站在原地,强忍着泪,紧咬着嘴唇,不说话,直盯着白辞若。

白辞若只得又转身回来,安慰她道:“郡主别哭了,我说话重了些,郡主莫怪罪。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别哭了,让父亲看到该是以为我欺负你了。”

元杉本是强忍着泪,叫他一说,眼泪却如断了弦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喊着:“白辞若,你竟然,竟然,凶我!”

眼瞧着她大喊大叫要将人都招过来了,白辞若只得上前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了一边,这才放开手,无奈问道:“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元杉狠狠瞪他道:“巧舌如簧,真不知母亲为何偏爱你。只是你当日偷了我的簪子,这梁子我与你算是结下了,若你想讨要我的原谅,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白辞若也是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女子,听得他这般胡搅蛮缠,又攒起了怒气,低吼道:“张元杉你不要太过分!偷你簪子是我不对,我与父亲都赔过罪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张元杉一抹眼泪,得意道:“你既知道是你不对,你也该知道你的道歉是如何的没有诚意。若你想要求得我的原谅,就需得按照我说的去做。”

白辞若也知自己此时是不占理,就算是有三寸不乱之舌,也断不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又犹豫了片刻,只好不情愿道:“是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元杉拉住他的袖口,愉悦道:“这便对了,随我走吧?”

白辞若扯着袖口,步子不曾挪动半分,道:“去哪?”

“回家,我带你去见兄长和挽冬。”

急匆匆地带着白辞若回了府,刚入了点晴居元杉便急忙大喊道:“挽冬!”入了点晴居,又是喊了一路,又是兄长又是挽冬。到了后院的一处居所,她这才停了下来,也放开他的袖口,兴冲冲地跑了进去。

白辞若拍拍袖口方才被他抓着的地方,把那褶子都拍平了,才随着元杉走了进去。

屋内只有四个人,正堂的桌几前站着一个少年,比他们都大些,端立着,手中还拿着一支笔,他旁边站着一个少女,比他们都稍小些,看似是丫头模样。

元杉抱着那少年的胳膊嘟囔了几句,看似十分亲近。这又转过头来对白辞若道:“这是我的兄长,张元清。”

白辞若忙行礼道:“见过世子。”

张元清一副温润模样,面色和善,十分温和,倒是有世家公子,谦谦如玉的气质,与那张元杉真是有云泥之别,性格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轻轻道:“不必多礼。”又对元杉笑道:“这便是你常提起的那个小贼?”

自己的名字竟是从别人的口中以小贼说出,白辞若顿时心生不满,打断他道:“世子说话怎么这般?”

张元清又是笑笑,赔礼道:“本是无意冒犯,同妹妹打趣罢了,公子莫放在心上。”

不等白辞若答话,元杉又急忙抢话道:“兄长,我想带挽冬出去玩,你自己写字,就别让她伺候了。”

张元清温柔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姑娘,对张元杉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南溪姨母让挽冬近前伺候,让她多读书写字,你若又找她去玩,只怕让姨母知道了会生气吧。”

元杉不满地嘟着嘴,又跑过去拉着挽冬的手道:“我知道姨母对你严格,只是就这一次,兄长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挽冬,你就和我一起去玩嘛。”

张元清停下写了几个字的笔,笑着道:“你瞧瞧你这野性子,让母亲知道你这般贪玩,指不定要如何说你了,父亲怕也是不高兴呢。你一个人贪玩也就罢了,竟把挽冬也带坏了。”

终究是耐不住她磨,王挽冬无奈地对张元清道:“元清哥哥,那我就陪元杉去玩一会,晚一些了再来陪着你。张元清眼里笑意不减,放下笔望着她,柔声道:“早些回来,别随着元杉胡闹。”

得了允,又怕出府被旁人看见,只得在点晴居里,两个小姑娘拉着手,坐在一处亭子里,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白辞若百无聊赖地远远坐在一旁,每逢与张元杉眼神对接,总要互相翻一个白眼,像是一定要这样做才能告诉旁人,这两人有多讨厌对方似的。

王挽冬凑到张元杉耳边打趣道:“你带的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又与平常公子不同,有一股子不一样的味道。”

张元杉又是回头剜他一眼,回头凑到王挽冬耳边道:“可不就是沾了外头太多肮脏,一身的流氓味道,真真是脏了大家的鼻。”

王挽冬被她的话逗笑了,笑着道:“元杉,你这嘴是越发的厉害了,一点也不饶人。”

张元杉也半点不谦虚道:“可要见那些人值不值当我饶人,就这位,嘴皮子比我还厉害,油嘴滑舌,一副贱相,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

张元杉还在一边得意忘形,王挽冬却突然打断她道:“元杉。”

张元杉一脸不在意道:“如何?”去望王挽冬时,却看见她脸色发白,一脸惊恐,忙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却不见有什么,又见王挽冬脸色确是惊恐,不像是装的,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挽冬?”

王挽冬指向张元杉身后的树丛,也是害怕道:“元杉,有蛇!”

一听到有蛇,元杉连回头望都不敢望一眼,扑到王挽冬怀里,只想挂在她身上,又胡乱大叫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