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落了轿,她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轿子,搭着喜婆的手走近门,随他一起进了堂前,和他隔着远,虽是看不见,却莫名的心安。
好不容易捱到洞房,她端坐在床边坐了好久,待到坐得手脚发麻时,门才轻轻响了一声。她保持着端坐着的姿势,欣喜万分。
头披一下子被掀开,烛火的光照在他脸上,真真是如同仙人下凡般好看。他明明只是穿着样式最简单的喜服,连绣花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红色,它只是一件平常百姓穿的普通衣服,只是料子好了些罢了,就这样朴素的衣服在他穿来却十分养眼。
她不自觉地咧开嘴傻傻地笑了一笑,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自己完全沦陷在他的美色之中了。
许临河突然开口说话:“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璃西被他一唤,才是回过神来了。她脸红地低下头去,暗自埋怨自己干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你先同我说一说,是谁给你出的这主意,让你以这种方式救我?”许临河随手把头披扔到一旁,坐在了一旁的桌子边。桌子上有准备好的交杯酒,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什么?”姜未稚出这主意的时候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能告诉别人,她当时信誓旦旦地答应了,只是当时也没想着有人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只好当作不知道的样子,反驳他:“你说什么呀?是我自己想要救出你,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是有私心,我就是喜欢你。”
许临河没有看她,直直盯着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他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走向了璃西,又直直盯着璃西,这眼神盯得她心里发毛。“我知道不是你的主意,你也不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既然你不愿回答,那我直接问你,是不是姜未稚?”
璃西露出为难的神色,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她不知道该答是还是不是。
许临河又道:“你最好实话实说,我心里已有答案,我只是想要听你的回答。若你的答案不让我满意,你将来的日子也别想好过。往后的日子是幸与不幸,都交于你自己抉择。”
璃西点了点头,颤着声音答道:“是,是她给我出的主意。只是我……”
“我知道。”许临河舒展了眉,也不再盯着她,坐在她旁边道:“你与我拜了堂,就算是我的妻子,她不过一个小角色,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你也是知道我的能力的,我日后定会好好护着你,不叫任何人伤害你。”
他保证地十分诚恳,立刻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眼神里还有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让她陈沉沦的温柔。
“是按照仪式一步一步来,还是直接进行最后一步?”许临河又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好似成亲这整件事与他无关似的。
璃西的脸更红了,哪有人这样问问题的,这样没羞没臊的话题,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讲呢,只要是个正经姑娘,便会答按照仪式来吧。“自然是由你决定了。”话到嘴边,却还是转了个弯说出了别的话来。
许临河扬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一笑。又捡起随手扔在一边的头披,盖在了璃西头上。不等璃西反应,便解释道:“按仪式来,我们重新来。”
他重新揭开璃西的盖头,认真又仔细。待璃西露出了脸,他温柔地对她一笑,然后将盖头全部掀开又随手扔在了一边。他弯腰牵起她的手,将她牵到桌边,倒满了两个杯子,将其中一个递给璃西。
“我方才已经替你尝过了,这酒是好酒,醇香可口。”他把手臂从她臂弯里穿过来,仰头一口气喝完了,面含着微笑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璃西喝完之后才看见许临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不好意思的放下酒杯,问他:“还有什么仪式吗?”
许临河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突然起身一把打横抱起了她,惊得她轻呼。
“我改变主意了。”他轻轻看向怀里的姑娘,就算是他万般不愿,就算是他不喜欢璃西,可他猜透了姜未稚的心思,也不愿给她任何机会伤害椀儿。
他是笑着的,可嘴角却还挂着苦涩,他轻轻将璃西放在**,然后也脱了鞋躺在她身侧。
感觉到她的手在抖,他轻轻问道:“你怎么了?太冷了吗?怎么全身都在抖?”
璃西将头闷在被子里,闷声道:“我紧张,害怕。”
许临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被子往下拉了拉,让她露出脸来,看着她小鸟依人般窝在他怀里,十分娇羞。他刮了刮她的鼻梁,“怕什么?”虽是嘴上问着,可心里已经明了。
她越发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他将手从她后脑下的空隙穿过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压低嗓音哄她道:“那便早点睡吧,我陪着你。”
“不行不行。”她将头摆了摆,“好歹今日也是成亲的大日子,一辈子也便只有这一次,我便是困了也不能这么早便睡。”
许临河听过她说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你不至于吧。”
“至于至于。”璃西又使劲点了点头。
璃西这般样子是许临河从未见到过的,他印象中的璃西冷冽果敢,这般可爱的样子倒是更加养眼。“行行行,那你就这样,我抱着你,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璃西欣喜地应答。
故事才讲了一半,璃西便开始打盹了,白天那些礼节繁琐,璃西定是又早起梳妆,累了这么一天,能不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