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绘初有些无奈地勾起嘴角,夙夜寐本是个完美的男人,但是有关她的事情总是失去应有的冷静,失去正确的判断,对此她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夜王妃?”见他们许久没有应答,南宫廉开口,似乎是有些不悦。
墨绘初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好。”
既然他们有想要做的事情,那她不介意为他们减少来自她的阻力,这样事情也能早点结束。
夙夜寐本想阻止她的,但是墨绘初很快地便站起身来,对南宫清道:“荣郡主,有劳了。”
“夜王妃这边请!”南宫清微笑道,但是那个笑容旁人偏眼一看便知道不真实。
夙夜寐抓着她的小手,唤了她一声:“初儿……”
“夫君与太傅好好聊聊吧,等会儿再来接我如何?”墨绘初回头看他,浅笑盈盈,似是在做着什么约定一般。
夙夜寐的心中一动,瞬间便放松下来了,道:“好。”
见他们这般难舍难分情意绵绵的样子,南宫廉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面上却不动分毫。
直到墨绘初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夙夜寐这才收回目光,却是没有理会南宫廉的意思,只冷着一张脸,也不喝茶,像是和周围的人,甚至周围的事物隔开一般。
南宫廉并不因此而受到影响,他也算是看着夙夜寐长大的了,对他的性子也早已习惯,语气如同了家常一般:“夜王爷近来可好?可是很久没有到南宫府中了呢!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
夙夜寐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开口回答道:“很好,南宫太傅用不着担心。至于忙什么的,当然是忙着娶妻生子。”
夙夜寐回了他这么长一段话,反倒让南宫廉感到惊讶不已,以前不管他们对夙夜寐说什么,只有他极其不耐心的时候,才会回答,且只限定一个字两个字。
看来,墨绘初那个女人真的让他改变了许多呢!
回过神来,南宫廉道:“说的也是,夜王爷和夜王妃新婚燕尔,自是要多些时间好好相处的。不过前几天皇后娘娘找到老夫,说夜王爷已经娶了王妃了,接下来应是操办几个侧室的事情了!不知夜王爷意下如何?可有中意的女子?”
“南宫太傅难道不知道新月墨国公府的规矩吗?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然南宫太傅以为本王是怎么娶到王妃的?”夙夜寐冷哼一声,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阴冷。
都在打着这个主意,怎么不一起上?
痴人说梦!
“夜王爷也知道这儿可不是容忍那个墨国公府胡来的新月,我们风临可是礼仪之邦,这种违反祖训的做法怎可主张?”南宫廉却是不急,将那些所谓的大道理娓娓道来。
夙夜寐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嘲讽。
祖训?他们何时有理会过这种东西?整日处心积虑地相互谋算,为利欲而不择手段。然而当所谓的祖训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时,便冠冕堂皇地将它搬出来,摆出一副正义的面孔。
他们怎么不觉得恶心?
“南宫太傅要说,不如找墨国公府说去,如何?”夙夜寐道,将所有的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他就不信他敢找墨国公府的那帮人说理去,就算他敢去,首先那三个极度宠溺自家小女人的男人便不会给他说理的机会,更不用说那个极度维护自家孙女的墨老国公了,所有的道理在他看来可是不如自家孙女的一句话的。
南宫廉果然一时语塞,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还千里迢迢地跑到新月的墨国公府去,还是为了他们夫婿纳妾的事情?这可不是天下一大笑话吗?
“夜王爷,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嫁自然是要从夫!老夫也是相信夜王妃是明理之人,自会支持夜王爷这般做的,夜王爷可不必为此烦恼!”毕竟是官场上的老人,南宫廉很快便找到了说辞。
他先是肯定了墨绘初的妇德,如果之后夙夜寐没有纳妾之举的话,对墨绘初的名声那可就是一个很大的破坏了。
只是他不知道,那两个人何时在乎过这些?
听着南宫廉的话,夙夜寐只觉得一阵好笑,自家小女人岂是他可以了解的,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南宫太傅可能没有听说过,墨国公府的规矩便是,娶女从妻!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呢!”夙夜寐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他发现他是越来越爱学自家小女人的语气了,这样的效果不错。
南宫廉当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这、这可是有违伦理啊,夜、夜王爷,你可不能这儿糊涂!要是皇上皇后知道了,该有多么的心痛!夜王爷,你可不能这么胡来啊!咱们风临的传统可不能丢了,祖训不能丢了,不然咱风临可是要……”
南宫廉说到最后有些痛彻心扉地劝告的意思,毕竟他身为太子太傅,最是维护这些古法的,在他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中,不允许他人对它有一丝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