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寐和墨绘初也站起身来,可是却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只是看着门外。
随着他们参拜的声音响起,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径直往龙案后的主位走去,一边道:“平身吧!”
“谢皇上!”
来到风临近两个月,墨绘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风临皇帝,不过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也如一般的中年之人,中等身材,留着胡子,不过操劳国事更为显老罢了,还有便是身为皇帝所拥有的几分气势与压迫,全都通过那双犀利的眼眸显现出来。
似乎对于夙夜寐和墨绘初没有行跪拜礼没有丝毫的在意,皇帝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们的身边,在主位上坐下。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待会儿争辩来争辩去,大家都心累。
“诸位请坐吧,不用拘束!”皇帝道,眼睛看向墨绘初,显然也在打量她。
夙夜寐拉着墨绘初的手微微收紧,周围的气息变得有些暗沉起来。
他是绝对不允许他打她的主意的,之前不理会他的动作,是因为他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而如今如果他敢算计她,那他便试试承受他的怒火吧!
墨绘初轻微地勾起一丝嘴角,对于皇帝的探究般的视线没有任何的感觉,反正这样的视线她到哪里都会有。
冲他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她便拉着夙夜寐坐下了。
钟都尉和钟璐瑶又对皇帝的“恩赐”表达了一番感谢之情,这才中规中矩地坐下。
皇帝一一打量着他们的神色,这才开口道:“钟都尉,夜王,可知道朕找你们来所为何事?”
“微臣不知,请皇上明示!”钟都尉站出来,合手行礼道。
墨绘初看向他,只觉得他这样累不累?动不动就动静这么大,这么用心地回应皇帝也真是能耐!
皇帝也看向站出来的钟都尉,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很是严肃地开口道:“对于前些日子钟都尉带门上夜王府挑事这件事情,钟都尉有何解释?”
“关于此事,微臣正想请皇上为微臣做主!”钟都尉忽然便跪下了。
见自家父亲跪下了,钟璐瑶也赶紧起身,“扑通”一声也在他的身后跪下,开口道:“求皇上明察!”
皇帝眼角的余光扫了夙夜寐和墨绘初的方向一眼,见他们没有任何的反应,便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暂且说来!”
“是,皇上!”钟都尉赶紧应道,不敢耽搁地将自己所认定地来龙去脉道出:“是这样的,小女那天外出,偶遇夜王妃,本想着说上几句话,可是夜王妃不知怎么的,竟会派出家奴将小女打伤!贱内看到小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心不已,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心疼,一时冲动便上夜王府去讨要说法了,可是夜王府……”
话到这里,他相信不用说下去,皇帝也能充分理解他所想表达的意思了。
他故意强调着父母之心,便是要弱化自己上门挑衅的过错。
“民女与夜王妃是旧识,可是夜王妃如果想当做不认识民女,只要和民女说一声便好,又何必,何必……呜呜……”钟璐瑶说着说着便小声地啜泣开了,半途而废的话更具误导性。
她丝毫没有提到自己当初大骂墨绘初的事情,吐出的说辞完全是对自己有利的。
而且这样的说法,会让人以为墨绘初是有什么不能公开的秘密,所以才会这般做出意外之举。
果然,皇帝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了:“哦,旧识?”
他虽然知道这是钟璐瑶故意抛出的话引,但还是给了她机会,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是的,皇上!”钟璐瑶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回答道:“民女自小身体弱,一直在一个偏僻的叫做兰城的小城镇养身子,与民女一起在那个小城镇的还有丞相府的安西轩哥哥。三年前遇到了夜王妃,那时候她受了伤,安哥哥不忍便收留了她,之后她便在安哥哥府中住了一年,因着是邻里,我们便也相处了一年!民女句句属实,望皇上明察!”
钟璐瑶的话半真半假,却是将对自己不利的重点全都带了过去。
皇帝看向一直默不出声的墨绘初和夙夜寐,只见他们两个依旧淡定如水,墨绘初精致的脸上竟还保持了从容的淡笑。
他开口问道:“夜王妃,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