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随风叶,影似弦上箭从马车上冲了出去,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那山贼的脸上,他捂着脸倒退几步,尔后吐出一颗大白牙,顿时恼羞成怒说道:“好你个小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若瑜镇定的坐在马车中,看他挥刀的模样活像一只大棕熊,失望的摇摇头,这山贼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壮实到处吓唬人罢了,卿哥儿灵巧的左躲右闪,他连衣角都碰不到还被踹了好几脚。
他抓起胸口前的竹哨吹起,惊起山间的鸟雀,未过多久疑似地震了一般,安若瑜大喊道:“卿哥儿别恋战,他叫人来了!”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随手甩出三个暗镖,山贼甩起大刀便挡住了她的暗器,卿哥儿后退到马车里,车夫扬起短鞭狠狠一抽,马嘶鸣着奔跑在林间,扬起一片灰尘。
“老三,这是发生了什么?”策马为首的人瞧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三弟,也是一阵幸灾乐祸,他仗着自己长的凶四处吓唬人,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了。
他呲牙咧嘴说道:“嘶!大哥你别说了赶紧追人,再一阵子那马车跑的影子都没了。”
“得了!”
一群马在林间穿梭,山匪抄着近道追了过去,卿哥儿打开后窗说道,“宋十七,他们快要追过来了!”
马车疾驰终究跑不过他们。
“挺能跑啊!”说话的人一袭青衣,打扮的倒是利索,头发用竹簪挽起,他便是这帮山贼的老大外号“云雀”,听闻他会御鸟之术得此名。
方才被打的大棕熊也骑马跟了上来,云雀用马鞭指着车夫说道:“方才是不是那个他打的你?”
大棕熊摇摇头,涨红了脸指着马车上神色清冽的卿哥儿说道:“是……是那个娘们!”
周围人闻声大笑,这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三当家竟被一个女子打了,还揍得鼻青脸肿的,若被传出去他颜面无存。
他拿刀指着那女子说道:“你可敢再下马车与我一战?”
卿哥儿挑着眉,挑衅说道:“哦?有何不可?今日我便将你另一旁的牙也打掉,正好凑一对。”
柳叶刀从四面八方扫来他应接不暇,眼瞅卿哥儿朝着他的脸打了过来,正闭眼硬抗这一拳,云雀手中长鞭一扬缠在她的手腕上,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大棕熊睁眼一瞧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举起大刀就要断她的右壁,云雀说道:“三弟不可!”那刀已经收不住了。
也不知为何,他的刀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卿哥儿从腰间抽出短匕首割断了长鞭,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脱离了掌控,就在那一瞬间,刀狠狠砸在地上出了一个深坑。
安若瑜拧着眉头从马车上走下来,对云雀说道:“方才他说要劫富济贫,为何见我三人顿时见色起意?”
“三弟,当真有此事?”
那大棕熊闭口不言算是默认了,安若瑜又说道:“他被打了也是应该的!”
云雀斥责说道:“三弟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吾等为绿林好汉劫富济贫,断不该做这种事情。”他下马走到安若瑜的面前赔了个不是,顺道掏了些碎银让他们将这马车的帘子重新换一下。
“姑娘是从何处而来?身旁一个小小的侍女身手便如此了得,我看你这车夫身手也不错。”他说着将钱袋扔在了马车内,瞥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菊苣,她像个受了惊吓的小鹿朝,手捏着袖口不知所措。
云雀分析着说道:“看样子这里面除了她,你们都不是普通的人。”但这一次他走眼了,竟将菊苣当成了大小姐,他心思几转,还在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他在太阳下看到一根泛着光泽的明丝,这明丝的方向便是从马车那边而来,他吃不准到底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是那位低调的车夫。
安若瑜盯着将他们围在圈内的山贼,痞子气十足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方才的事情便当是个误会,你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如何?”
云雀不依不饶,说道:“我劝诸位还是别过这卧龙丘了,瘟疫蔓延到前面的村庄了,染上了瘟疫便是死,不如去我山寨中避一避如何?”他抬抬手,那山贼骑着马朝马车靠拢,亮出了手中的兵器。
安若瑜暗想,这哪是请他们去寨子做客,这摆明了威逼利诱,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发话说道:“真是巧,我们还没有落脚的地方,那就劳烦寨主带路了。”
云雀开道,连马车带人压回来寨子中,他其实就是想看看方才用明丝救人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明丝像极了传闻中的傀儡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