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个啥啊。”周琴笑了笑说,其实心里还是慌张。
沈淮山和瀋河何尝不紧张,他们千里迢迢回来,虽说雪野乡是故乡,但故乡的一切都已经荒废了,虽然有沈墨瀋砚帮衬著,但日子也估计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只是在疆省实在过不下去了,再加上对故土的思念以及沈勇沈冰都回来了,所以他们才不得已处理掉在疆省的所有,心情忐忑地回故乡。
说来惭愧,处理掉疆省的所有,结余的钱,只有六百二十五块钱。
这一趟回来,了一百多,剩下的钱就只有五百多了。
沈砚之前寄的钱都还帐还完了。
这五百多就是瀋河在疆省打拼二十多年的所有。
要不是沈砚寄了五百块钱,他还完帐后就只有一两百块钱了,那样更惨。
而这笔钱,光是拾摄老家垮掉的房子,就差不多了。
但幸好的是,回去之后可以去沈墨的砖厂上班,可以有笔稳定收入,这点就比在疆省强很多。
车上的人有一个老头就是燕塘生產队的,一开始不敢相认,毕竟十年没见了。
但很快就有人主动打招呼。
“你是沈淮山。
“我是啊。”
“还真是你啊,我都不敢认,你变化太大了。”
沈淮山视力不太好了,看不太清楚。
“你是”
“我是你的老邻居沈老二啊。”
“啊啊啊,沈老二,是你啊,我眼睛不好,没看出你来。”沈淮山情绪激动,拉著沈老二的手,不断地晃动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现在雪野乡不一样了,你的两个孙子出息了,你回来就享福了。”
“享福不敢想了,能死在故土,埋在先人的坟地里我就心满意足了。”
瀋河见沈淮山心情激动,连忙安抚说:“你心臟不好,就別激动了。”
“见到老邻居怎么能不激动呢”
说著,沈淮山拉著沈老二的手,不停地说起话来。
周琴问瀋河说:“沈砚和沈墨还真出息了,一路听来,都在夸他们呢。
的確,在他们进入黔省后,就不断听到有人在讲黔省出了个大作家石见。
他们都知道,石见就是沈砚的笔名。
但他们忙著处理东西,所以也没来得及看小说,也没来得及听广播。
並不知道沈砚到底有多火。
自从在疆省上了火车后,他们才知道沈砚真是太出名了,都快把他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不管是谁,几句话之间必定要提一句石见,似乎不提他,就显得自己没文化一样。
害得周琴说,她有时间后一定要好好听听沈砚的小说。
过了青塘镇,雪野乡越来越近了。
谁都不怎么说话了,都专注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瀋河时不时给周琴介绍他年轻时候从青塘镇挑盐回雪野乡时走这条路的情景,把瀋河说得都快流下来泪。
再坚强的男人,在见到阔別许多年的故乡时,都有一种近乡情怯的。
调整了好久,才把心情稍微调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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