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二百两——”
“五千五百两——”
当喊到这个价时,整个大堂之内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声音,来自大堂的完全相对的位置。坐在大堂左面的是一个身着淡绿色锦服的年轻公子,从他**不羁的神情看来他应该是个桀骜不逊的纨绔子弟。而坐在右面的则是一个眼睛小小的中年男人,不论是衣服的材料还是那一身奢华的配饰无不证明他是个腰缠万贯的大财主,只是这个人的品味明显要比在座的很多人差。
“安公子,看来今日你是志在必得啊!”中年男人一有搭没一搭地捋着他长长的胡须,饶有深意地看着与自己遥遥相对的年轻公子,“六千两,安公子,你还要与在下争吗?”如此说着,他得意地笑了笑。
“石老板,六千两足够你再纳三、四个小妾了,你又何必一定要在此破费呢?如此佳人,只怕如今的皇宫也难见到一个,七千两——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听对方已经出到了七千两的高价,中年男人顿时不敢再轻易出声,见此情形,老鸨殷勤地笑道:“石老板,眼下安公子出了七千两,您还要加吗?”这两位都是这里的熟客,他们二人的财力老鸨心中甚是清楚。
那位安公子的父亲是涉月赫赫有名的巨商,他们安家的财力可是这个姓石的男人远远及不上的。看到石老板面露难色,老鸨心中已有了答案,不过按照规矩,她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只听得石老板不耐烦道:“安公子出手果然大方,七千两,只为买下一个青楼女子的**。呵!既是如此,那在下实在不便夺人所好,安公子,这个女人归你了!”
“那就多谢石老板了!”安公子含笑回道,笑容中却充满不屑,目光在沈梦楹身上停留片刻,他起身来到老鸨面前挑眉笑道:“肖妈妈,将你们这儿最好的厢房空出来,看在美人儿的面子上,今晚本公子就住这儿了!”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递到两眼放光的老鸨手中,他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又道:“七千两,肖妈妈可要数清楚了。”
“哎哟,瞧安公子您说得哪里话!既然您说这里有七千两,就必定不会少一文银子!”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将厚厚的银票塞进袖中,然后对候在一旁的龟奴厉声道:“立刻重新沏一壶上好的茶水送去戏仙阁,今晚戏仙阁就由你在门外伺候,若是安公子对厢房有一丁点的不满意,你就给我等着受罚吧!”
老鸨吩咐完后立马又换上之前的笑脸对安公子道:“您且楼上请,楹楹姑娘初来乍到,只怕会伺候不好公子您,请容妈妈我嘱咐她几句,片刻之后我便会亲自把她送到戏仙阁。”
安公子听罢点点头,随即来到沈梦楹身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戏仙阁,想必今夜会让在下毕生难忘!是不是,小美人?”将自己的脸贴近她,他深吸一口气,神情因那股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而极显满足。
沈梦楹微微收紧了十指,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避开他满是酒味的手指,她咬着牙将脸别向一侧,尽量让自己离这个人远远的。见此,安公子仰头大笑,轻浮的笑声刺激着她的耳膜,令她心中好一阵烦躁。
“这天底下还没有我安明远征服不了的女人!楹楹,呵呵,我很喜欢你的名字……”停在半空中的手突然揽上她的腰,让她发颤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他**不羁的笑声瞬间回**在她的耳边,“你应该为马上可以成为我的女人而感到自豪,楹楹,呵……越来越喜欢这个称呼,楹楹,楹楹……可不要让我久等哦!”
在她倍感恶心地想要伸手去推开他时,他先一步松开了紧紧箍住她身子的手,笑声随着他的身影一路步向楼上,她死命地咬紧嘴唇颤抖着努力平复自己的思绪。
当那个背影消失在楼上走廊的尽头处,老鸨再次换了一副嘴脸对沈梦楹道:“可别说妈妈我没有告诫过你,安公子的叔叔是镇守边关的大将,手握重权,可不是任何人说得罪就能得罪的,今晚你无论如何也得伺候好他!安公子是个极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若是把他伺候好了,说不定还能将你纳进安家,到时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妈妈我看你也是个可怜人儿才和你说这些,你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梦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权势,又是权势!叹只叹自己身在这偌大的王朝,除了那枚金凤印玺,她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更是无力去对抗这些所谓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