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把自己关在屋里。
屋子里乱糟糟的,桌上摆著一盘没动几口的凉拌黄瓜,旁边是喝了一半的二锅头。
他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眼神发直,盯著天板上的一块霉斑。
食堂的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炒菜时差点把盐当成放了,惹得大师傅一顿臭骂。
何雨水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她把书包放下,走到桌边,用手指戳了戳那盘已经不新鲜的黄瓜。
“哥,你这是要成仙啊”
傻柱眼珠子动了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別烦我。”
“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何雨水把椅子拉过来,坐在他对面,“你跟冉老师,究竟聊了什么冉老师我认识,她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怎么会话没说两句就走了”
“我哪知道!”
傻柱烦躁地抓了抓头髮,“我就说我菜做得好,在厂里,在院里,没人敢惹我。这不都是实话吗我还说以后想找个有文化的媳妇,像姜总工和晓娥嫂子那样,客客气气过日子。”
他越说越委屈,“我哪句话说错了”
何雨水听完,也皱起了眉头。
哥哥这些话,虽然听著是有点糙,有点吹牛的成分,但话里话外,透著的是对好日子的嚮往。
一个真心想好好过日子的人,怎么会把人嚇跑
这里面肯定有別的原因。
可她一个学生,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傻柱在屋里憋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实在是扛不住了。
他心里那股劲儿,又堵又涨,不找个人说说,他觉得自己能炸了。
他提上剩下的小半瓶酒,又从柜子里摸出一包生米,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后院,敲响了姜晨家的门。
开门的是娄晓娥。
她看到傻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惊讶。
“傻柱有事吗”
“晓娥妹子,我……我找姜总工。”傻柱的语气,难得地带著几分侷促。
姜晨正坐在书房看一份图纸,闻声走了出来。
“进来吧。”
傻柱进了屋,一股温暖、乾净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收音机旁边的瓶里插著几支不知名的小野,桌上还放著一盘切好的水果。
这和自己那间充满酒气和沮丧的屋子,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把酒和生米放在桌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姜总工,我……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想找你喝两口。”
娄晓娥很识趣地给他们拿了两个杯子,又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然后就回了臥室,把空间留给他们。
姜晨没动那瓶酒,只是看著傻柱。
“为了相亲的事”
傻柱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点点头,把酒倒满,一口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著喉咙,他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比跟何雨水说得还要详细。
说完,他满眼困惑地看著姜晨。
“姜总工,你说,我到底错哪儿了”
姜晨静静地听完,没有立刻回答。
他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著,发出规律的轻响。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平稳,却带著一种剖析人心的力量。
“你没错。”
“啊”傻柱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的话虽然直接,但问题不出在你身上。”
姜晨继续说道:“那位冉老师是小学老师,有文化,有修养。这样的人,待人接物会有基本的礼貌和耐心。就算她不认同你的生活方式,也不会在第一次见面,就那么突兀地翻脸走人。”
傻柱听得云里雾里,下意识地问:“那……那是为什么”
“除非,”姜晨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在见你之前,就已经对你有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先入为主的印象。她去见你,或许只是出於对介绍人的礼貌,走个过场。而你在见面时说的那些话,正好印证了她心中对你的坏印象。”
傻柱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先入为主的印象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她面前说我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