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鬓发也淋了雨,墨雅望拆了原先梳得高高的妇人髻,只是擦拭得半干了之后简单的轻挽起来,比之往常的精致惊艳,又平添了几分柔美。
萧遇安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墨雅望坐在陆清河的旁边,细细的听着陆清河讲:“为商之道,先在知己。即:清楚自身定位,做生意面向怎样的受众,受众群体有怎样的需求和偏好。”
“受众?”墨雅望似懂非懂。
“譬如,你主要面向的是达官显贵还是布衣皂隶,是男子还是妇孺,又譬如……”
沾了湿意的几缕碎发调皮的垂在她耳畔,随风似有若无的拂过陆清河的面颊。
痒痒的,直痒到人心底里去了。
见陆清河消了音,墨雅望侧眸:“又譬如什么?”
对方急急忙忙的撇开了视线,乱了心神:“没什么。”
“夫人若是真心想学经商,本王也略通一二。”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个人将他当做空气一样,萧遇安硬是横跨一步,挤在了两个人的中间,“至少,为夫人之师还是足够的。”
墨雅望眼瞅着自己和陆清河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就连她命至浅备好的、用来做笔记的纸笔,现在也得伸手才能勉强够得着了。
她深呼吸,抬头却是笑着:“那殿下以为,殿下的经商之才比之陆公子,孰优孰劣?”
萧遇安一噎,坦诚的道:“自愧弗如。”
墨雅望耸肩,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推开了他,挤坐了回去。
她分明什么都没说,脸上的表情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直到日落西沉,萧遇安便一直旁听着他们讲习,枯坐到一半,萧遇安便批起了奏折,可最后,他奏折都批完了,他们还在秉烛相教。
一个倾囊相授,仔细解答,生怕她有什么地方听不懂就囫囵过去了。一个认真听学,专心致志到旁若无人,全然无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