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人人都爱鲁大师
清晨,操练號角吹响,林冲一如既往地监督士兵进行操练,但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操练刚刚结束,他便离开了校场,径直向著暗部赶去。
暗部离得並不远,就在匠作坊的斜对面,是一座外表不起眼的两层小楼,周围种著一圈半人高的灌木充当围墙。
林衝来到下楼前,向门口守卫出示自己的身份铭牌,守卫將铭牌插进一个看起来有点粗苯的黑盒子,片刻后上面“滴”的一声亮起绿灯,代表著身份验证无误。
“欢迎你,林教头。”
林冲接过铭牌,对守卫微微点头,大踏步地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找到掛著“部长”牌子的房间。
时迁正在他的办公室——一间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工具和卷宗的房间里,摆弄一个结构复杂的锁头,见到林冲推门进来时,他的手指灵活地一动,锁头“咔噠”一声弹开。
“哟,林教头,稀客啊!”时迁脸上笑嘻嘻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不是惊蛰”需要保养了那你可就找错门了,我可不是汤隆那个铁憨憨,只懂得开锁撬门这些小技术————”
林冲没心情跟他逗闷子,直接说明来意:“时迁兄弟,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
“嘿,那你可算找对人了!”时迁一拍大腿,满脸都是自信,“暗部別的不敢说,打听消息那是看家本事。你要找谁只要他还在大宋这块地界上喘气,我就能把位置给你抠出来!”
“是我的一位结义兄弟,他原是渭州经略府提辖,姓鲁名达,后来因为打死人被通缉,被迫逃去五台山出家,取了个法號叫做智深,因背上刺了绣,所以江湖上人称他为和尚”。”
“和尚鲁智深!”时迁眼睛一亮,“这可是响噹噹的好汉,三拳打死镇关西,大相国寺里倒拔垂杨柳,听过听过————教头你稍等!”
他说完立刻转身在一个標著“江湖人物绿林”的档案柜里翻找起来。
柜子里面陈列著的资料,是按照已经在领地推广开的“拼音索引法”进行排列的,时迁手指在“l”区飞快划过,很快抽出一份卷宗。
“有了!”时迁打开卷宗快速瀏览,“鲁智深————野猪林救下豹子头林冲————嗯,后续行踪,哈哈,找到了,教头,你这位义兄如今在青州地界的二龙山落草。”
“二龙山”林冲精神一振。
“没错,二龙山宝珠寺!现在他是那里的寨主,手下有几百嘍囉,日子过得还算逍遥。”时迁说著又补充了一句,“卷宗里还提了,他身边有两个副寨主,一个叫青面兽杨志,另一个叫操刀鬼曹正。”
“杨志!曹正!”听见这两个名字,林冲更加惊喜,这都是熟人吶。
尤其是曹正,那是自己在东京时指点过武艺的屠户,勉强算得上个记名弟子,为人精明机灵,性格又端的是义气,没想到他也和鲁智深在一起。
“太好了!多谢时迁兄弟!”林冲抱拳,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內心的激动笑容。
“小事一桩。”时迁摆摆手,隨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教头,您要是想去二龙山,动作可得快些,据暗部最新传来的消息,青州慕容知府最近在筹划清剿境內的盗匪,二龙山树大招风,怕是要首当其衝。”
林衝心中一凛,点了点头,便不再耽搁,立刻转身去找林克,步伐快得像一阵风。
景阳寨一现在应该称之为景阳镇,从最初创建发展到现在,经歷的变化堪称天翻地覆。
昔日简陋的营房和夯土围墙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用灰白色水泥砌成的坚固屋舍和高达四丈的巍峨城墙,墙体表面平整光滑,泛著一种冷硬的光泽。
墙头上不再是简单的垛口,而是布设了可调节射界的配重投石机与加强版神臂弩,闪烁著符文微光的报警法阵节点隱约可见。
门口站岗的士兵身著统一的精良皮甲,手持长火统,腰挎熔切刀,精神抖擞,眼神锐利,体现著良好的精神面貌和纪律性。
脚下道路是用水泥铺就,能够容纳四辆马车並排行驶,既平整又乾净,下雨天不再变得泥泞不堪,路两旁一根根造型简洁的灯柱林立,顶端是密封的玻璃灯罩,里面並非蜡烛油灯,而是通过地下埋设的导能通道,將聚能法阵汲取的天地能量传导过来用以照明的能量灯。
这些路灯一到晚上就自动亮起,將整个景阳镇照得如同白昼。
最初它们只树立在重点区域和主干道上,而现在隨著“蜂巢聚能法阵”的完善,已经在领地范围內处处可见了。
街上行人如织,除了穿著统一制服在巡逻正在巡逻的治安人员,更多的则是步履匆匆的工人,以及面色红润的普通百姓。
路上不时有运输的马车经过,上面装著各种货物一成捆的布匹、晶莹的白、烈性的白酒,甚至还有一些林冲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人们脸上也不再是麻木或惶恐,而是带著一种忙碌和希望的满足表情,工坊区里传来蒸汽机富有节奏的“哐当”声,学堂里还有孩童的朗朗读书声,这些声音与远处运河码头上传来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首充满生机与力量的交响乐。
林冲一路走,一路看,心中感慨万千。
林克主公带来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武力和匪夷所思的技术,更是一种全新的活法和秩序,更是在重塑这片土地。
这里没有梁山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颓唐,也没有朝廷官府那种残酷的压抑剥削,这里有的是一种蓬勃向上、充满希望的氛围。
经过镇中心附近的广场时,林冲第一时间便发现这里可能在举行著什么活动,便暂时停下脚步观望。
广场旁边有一片空地,现在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时不时还从人群中传出欢呼和喊叫声,林冲费劲巴拉地挤到人群最里面,然后就看到了热火朝天的比赛场面。
地面上用白灰划出简单的长方形,两端分別立著一根顶端带筐的柱子,两队人在空地上跑动著,头上分別绑著两种顏色的布条,他们对著一个用皮革製成的球形物件进行激烈的拼抢,奋力地想要把这东西扔进属於对方那一侧的篮筐里去。
林冲看得有点愣神,这个————应该是叫篮球吧,主公在上半年鼓捣出来的东西,最开始在军队中推广,但很快就受到了领地上百姓们的欢迎,只不过大部分时间被玩成了“橄欖球”(林克嘴里的另一种运动)。
他还记得这种运动的规则,但显然场地中的两拨人並不怎么遵守,几乎毫无秩序和配合可言,大部分时间都抱著球用身体衝撞对方,企图杀出一条“血路”,並且那个担任“裁判”的人看起来比围观百姓还要更加兴奋,也不知道他来是干嘛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队员们抱著的那个球,是用来————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