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確实饿了，昨天大婚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晚上又消耗了那么多，空腹到现在。
她拿起勺子小口吃著，时不时偷瞄身旁的燕衡。
发现他虽然看著很凶，但吃东西时却很优雅，侧脸更是如雕塑般完美。
察觉到她的视线，燕衡挑眉，“看什么”
“看陛下好看。”
梦瑶脱口而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殿內伺候的宫人纷纷低头，假装没有听见这大逆不道的话。
燕衡听过很多讚美他的话，但都是一些虚假的恭维。
没有一句像此刻这样令他满意，没有华丽的辞藻，大胆直白，毫不避讳。
燕衡轻哼一声，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
“多吃些，免得夜里又喊累。”
梦瑶被粥呛到，慌忙咳嗽起来。
燕衡自然地伸手拍著她的后背，眼中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养这么个小东西在宫里，倒是有趣得紧。
用过午膳后，梦瑶又立马回去补觉了。
燕衡则是回了御书房处理公务。
御书房內，龙涎香在鎏金香炉中静静燃烧。
面前的奏摺已经停留许久，却迟迟没有下笔，也未翻页。
“该死！”
燕衡猛地掷下笔，墨汁溅在袖口也浑然不觉。
一旁的奴才嚇得立马跪在地上。
生怕触怒龙顏。
从凤仪宫回来不过一个时辰，他竟已记不清第几次走神。
难道皇后当真给他下了什么蛊
“陛下，兵部李大人求见。”曹公公前来稟报。
“不见！”燕衡烦躁地挥手，“今日谁也不见。”
燕衡揉了揉太阳穴，熟悉的钝痛又开始蔓延，他討厌失控的感觉。
按理说他应该將她杀了才对，可一想到那张艷丽的小脸和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夜幕降临，养心殿烛火通明。
手中的兵书已经持了半个时辰未曾翻动。
他原以为不去凤仪宫，便能很快摆脱这种古怪的心绪，可梦瑶的身影就像是刻在他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皇后在做什么”
燕衡突然问。
曹公公一怔，
“回陛下，娘娘酉时便歇下了。”
这已经是陛下今晚第五次问皇后娘娘了，曹公公不解，明明陛下掛念娘娘，为何不摆驾凤仪宫，偏偏在这里……
像个闹彆扭的少年郎。
这个想法一出来，曹公公自己都嚇了一跳。
杀伐决断的君王又怎会有这样一面，更何况陛下和皇后娘娘白天不是还相处得挺好的嘛。
燕衡皱眉，“歇下了”
隨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態，冷下脸来，
“朕只是隨口一问。”
“退下吧。”
待殿內只剩下他一人，燕衡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吹灭蜡烛躺下，却在黑暗中睁著眼，心里莫名有些空落。
燕衡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入睡，突然他翻身將枕头揽入怀中，又嫌弃地推开。
哪有小姑娘半分温软。
转眼来到了后半夜，失眠的痛苦再次袭来。
燕衡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子。
凤仪宫，梦瑶正抱著锦被睡得正香，突然纱帐被一只大手掀开。
燕衡咬著牙嗤笑，
“你倒是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