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也是有愧疚的，但这愧疚不是对杜家人，而是对杜泠鸢。
她以为杜泠鸢会伤心，可是看到杜泠鸢脸色平静，她才知道或许杜泠鸢和她一样，都是憎恶杜家人的。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是愧对杜泠鸢，毕竟杜泠鸢最在意的老夫人是相当在意杜家人的。
让老夫人伤心，那就是让杜泠鸢伤心，是她对不起杜泠鸢。
想到这里，杜汀兰上前去拉住跪在地上的杜泠鸢，轻声道：“嫡姐，你起来吧，该跪的人是我，不是你。
是我对不起杜家，是我害了杜家。”
杜泠鸢笑了笑：“你无需这么自责，你肯定认为，如果不是你和三殿下有仇，杜家就不会遭受灭顶之灾了。
但实际上，就算你和三殿下之间没有任何的仇恨，皇帝也会灭了杜家。对他来说，没有用的棋子就只能铲除，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与谁都没有关系。”
杜汀兰眼眶红红跪下来，抱住杜泠鸢大哭：“嫡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没有办法不杀杜家人，杜家灭了她沈家满门，她是恨不得把杜家所有人都杀了的。
但是现在看到杜泠鸢和老夫人这般伤心，她才能勉强忍下恨意，不杀其他活着的旁支。
否则，像李翠花王大花以及杜道琴等人，全都是要死的。
杜泠鸢拍着她的背，轻轻哄道：“没事的，嫡姐都是知道的，嫡姐不怪你，你也该这么做。
杜家之所以灭门，都是因果报应，杜家如果不出卖沈家，那就有沈家的庇护，就不会有如今的一切。
只能说是杜家自取灭亡，自掘坟墓，这怪不得别人。
只能怪天意如此，一定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杜家才会遭受灭顶之灾，为当初的背信弃义付出惨重的代价。
杜泠鸢这话一出，旁边的老夫人顿时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凶狠又带着些迷茫。
片刻之后，又深深的暗淡下去，因为老夫人也明白杜家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杜家有如今也只能说是报应，更是天理昭昭，天理不容。
众人正在伤感之时，没多一会儿的功夫，杜家其他姊妹的人就已经匆匆赶到，个个都披麻戴孝带着哭声来。
但是他们的眼睛都没有红透，可见是没有什么伤心。
毕竟死的只不过是杜天鸿这一脉，他们早就痛恨这一脉已久。
这一脉从来就不被他们视为亲人，就算是死绝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对他们有用的杜汀兰和杜泠鸢活着，那就足够了。
为首的是王大花，然后是李翠花，两人带着杜家的三姐妹前来。
分别是杜道阳，杜道琴，杜道芬。至于杜子腾，自然是没有来的。
恐怕现在正在高兴，还在烟花柳巷里面风流快活。
杜家的人死绝了，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影响，而且还会让他更加的痛快。
能够管得住他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那他日后还不是无法无天，逍遥快活？他怎么能不在青楼好好庆祝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