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茯苓气势汹汹道:“李翠花!你要说什么你就一次性说!别在那儿像条蛇似的,戳一下,动一下,说一句,我听着心累!我也不怕你污蔑我,你想说什么就只管说吧!”
李翠花冷笑:“我不想污蔑你,所以必须先听听你的话,我才能从我的角度,把我看到的东西告诉阿兰。至于阿兰信谁的话,她心中自然有一杆秤,我可管不着。”
李翠花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一句一句的羞辱杜茯苓,可以让杜茯苓那伪善的面目被撕下来。
她为什么要一次性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杜汀兰也看穿了李翠花的心思,于是顺着李翠花的意,问:“二伯母,那就请你说说,姑母给我母亲下跪这件事,又是个怎么回事?”
李翠花满脸笑意道:“这说来就话长了,但归根结底呀,就是你姑母不能生育,是个天生的石女!不然她怎么能活到四十岁都嫁不出去?最后还让她捡了个漏,成了太师夫人?因此,她在成为太师夫人之后,就一直想要个孩子傍身。但她又不想从林太师兄弟姐妹那边过继,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爹身上。
纵观咱们整个家族,混得最好的可不就是你爹?所以你姑母觉得你爹生下来的种,比我们生下来的高贵。这才眼巴巴的跪下来求你母亲,一定要怀一个孩子给她。谁知道四个月的时候,你姑母就请太医过来诊断,结果就发现你是个女儿。
她最是重男轻女,当然,第一个吵着不要你了。可这种话她又怎么能放在明面上来说?所以啊,你母亲后来吃的药里面,都有一些滑胎流产的药物。说来也是你命大,就算是这样,你都活到了出生。就是苦了你的母亲,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受了多少的苦,在多少个夜里疼醒,又生不出来,还死不下去。”
李翠花越是说得云淡风轻,杜汀兰心头的怒火越重。
但她还想听完所有的故事,因此强行压下心头怒火。
故作淡漠,不在意,看向杜茯苓:“姑母,二伯母说的可有错处?若有处处,你可要指出来。否则回头说我们冤枉你,污蔑你,我们可不依。”
杜茯苓听着她这话,心头已经开始警惕起来。
杜汀兰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准备拿她的罪证去告她?
杜茯苓虽然是个乡野妇人出身,但好歹嫁到林家也已经有十年有余。
平日里太师府那些肮脏的手段,以及不少黑暗的事情,她都看了不少。
所以心里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杜汀兰或许是想要拿捏她。
杜茯苓见此情形,只能强行辩解:“李翠花完全就是在污蔑我!我当时的确是想让你母亲过继一个孩子给我,而且私底下和她说好了,一定是要生男孩子。你母亲明面上答应我,背地里却阳奉阴违。知道你是女孩子之后还不肯做掉你,执意要把你生下来,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我若是把你收过去,又怎么好意思让她再生第二个?我若是不把你收过去,岂不是连你的出生都成了我的错?你自己摸着良心评评理,这件事是我的错,还是你母亲的错?再者,我让他过去一个孩子给我,可不是什么好处都没给她,我可是暗地里帮了她,帮了你父亲不少忙,也给了不少的银子!
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条命从没出生开始就已经被我买断了,我就是想除掉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你母亲也不该有任何的闲言碎语!更何况我还没有起这样的杀心,我只是建议你母亲不要再生一个女儿,这样让我们大家都难做。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全是你母亲自作自受!
我可真是太惨了,简直就是人善被人欺!我出钱出力,最后还不讨好,落得一身骂!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要被你指着鼻子骂!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杜汀兰,我实话告诉你!我真是恨不得把你母亲从棺材里拽出来,抓着她问一问,这件事到底是她错了,还是我错了?她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在死之前把这些事全都告诉你,反倒是要让李翠花这么一个外人来干涉,说一些污蔑我的话,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杜茯苓说着说着已经声泪俱下,很显然,她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