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话,是原告是被告身份不好界定。”时雨双手放在背后,笑得甜美。
在任光眼角一抽微愣下,她继续往鱼塘里炸了颗鱼雷:“倒也不必真要狠心到那种地步,你姐应该发现了。”
任苒之所以对亲属血缘敏感,是因为刻在灵魂深处有一份守护。
她并不靠外在感知,即使多年过去,弟弟早变了模样,她不该对他冷淡到像陌生人才是。
“难怪她躲着我。”
没有时雨点破,任光会以为任苒只是不适应他一下子长这么大,看来是时间也无法化解的矛盾了。
大学曾有个室友,是玄门的外门弟子。
他曾问过,人死后灵魂会直接去投胎吗?
那家伙不过是个半吊子,招了半天魂不知道招到什么,反而请了好几天假。
时雨深深吸了口气呼出,“她的鼻子一向很灵。”
“你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
“说吧,反正没人会相信。”时雨根本不在意,揶揄道,“身为老师,还会威胁自己的学生。”
她做的事,系统会抹去痕迹,其余任苒出手的,就单如梦因果,谁敢轻易出手,那就一起做梦吧。
就是这么霸道。
任光没想到时雨都清楚他做的事,还拿他当老师,一把年纪活得不如个豆蔻少女。
他自嘲一笑,“可能我本来就是很卑鄙的人。”
初升的太阳红艳艳,雾纱似的云拦住它的热烈,缱绻相呼应,映衬出灿烂的朝霞。
“看这天可能会下雨,你们出门记得带雨伞。”
何金花吃着早餐,不时看向窗外,看云识天气她的老伴最擅长了,要不是走得早,还能教教两个孩子。
时雨往空气中嗅了嗅,“放心吧奶奶,有我一个雨就够了,今天是小晴。”
湿度比昨天重了些,还达不到下雨的程度。
“姐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艺术了。”时晴吸溜了一口馄饨汤,“你是说今天的天气会因为我而放晴?”
她不忘自恋了一把。
“我有这样说吗?”
何金花默默看回碗里,“都是说不准的事,天气预报还老出错呢。”
初中不比小学了,要学的内容多,要带的课本也多,所以一把雨伞的重量压不垮,她们总不爱带上。
时雨知道奶奶是出于关心的提醒,但她或许年纪大了,愈发爱胡思乱想。
“那也没事,谨之有带就行,就算下雨他肯定不会让我们淋到。”
总不能说自己会预测天气吧。
何况现在都是蹭宫谨之的车上下学,车上有一把司机大叔自己的钓鱼专用伞,超大把,遮四个人都没问题。
“好,不过啊,不能太依赖人家。”何金花想到她的半个孙子,就很放心。
时雨抬头,“有吗?”
她怎么可能会去依赖一个小孩子?说出去不给人笑话。
何金花笑而不语,时晴赶紧捡回来话题,“没事,姐姐你来依赖我吧。”
姐姐是自家的,不能是外人的。
出门的时候,天开始灰蒙蒙起来。
何金花在孩子们走后,抱着一个盒子坐在沙发上,良久。
“姐姐,奶奶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