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给自己这番回答打了一个满分,我暗暗的吁出一口气来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底,终于,终于没再继续出洋相。
主持人看向寻欢问道:“在电影结束拍摄后不久你好像出了场意外,当时传闻纷纷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具体的事态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公开发声过。”
寻欢沉吟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是的,那次是演唱会上升降台出现了故障,对我来说是万幸也是最大的不幸,万幸的是我没有摔死也没有摔残,但最不幸的是我摔伤了脑子,忘掉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可以透露一下对方是谁吗?”主持人的八卦精神被调动起来,立刻打算追根究底。
察觉到旁边向我投射来的视线,我转头和寻欢四目相对,心想着他该不会要在这里说吧?还没等我发出警告寻欢就伸出右手握住了我的左手:“我不记得之前是不是有正式承诺过什么,但是现在我想对她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忘了她,再也不会让她伤心,当然,也不会再放手了。”
主持人脸色跟着变了一下,场面立刻有些尴尬,我僵着身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把手抽出来还是配合着他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最后我却只是沉默着,任由主持人把话题转到别的方面也没能给出回应,寻欢握着我的手无声收紧了一些,尽管他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一件也没有记住,寻欢之前含蓄的表示方式我可以装傻可以充愣,但是现在话说的这么明白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装下去了。
很想知从前的卫凉夕是如何处置这么复杂的感情纠葛的,或者现在换成是她的话她又会怎么做,像我一样逃避还是直面而上的解决?
再一次做过血液检测,江慕凡拿着报告单在病房里待了很长时间里,我捧着我的杯子喝水,杯子已经从红色变成了橘黄,又从橘黄色变成了淡绿色,这期间江慕凡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但是表情严肃的可以说有些吓人。
在杯子的颜色完全退掉前江慕凡总算是放下了那份报告单,抬手摘下眼镜揉捏着眉心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之前你生活的岛上有个照顾你的大姐是吗?”
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话题我没有做其他任何猜想,点了点头答道:“嗯,是的,她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对我很好。”
“那她有给你吃过饭菜之外的东西吗?比如药,也有可能是喝的冲剂,有过吗?”
喝水的动作停顿下来,我看着江慕凡好一会儿的时间才从他这句话里琢磨出味儿来:“你在怀疑什么?”
江慕凡把眼镜放进口袋里才坐到我身边,他坐的位置背对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阴影投射在他面前的地毯上,灰色的地毯形成了一块色泽更深的印迹。
我觉得他要跟我说些什么,这段时间他跟我说的话很多,但是没有一件是关于正题的,这个正题除了我到底是不是得了病之外还有就是关于他是谁了,在我的生命中他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这些他一直都没告诉我,而我也一直都没有追问他。
“卫凉夕,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我是说按着你现在的认知,我算不算是个好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似乎没有很正确明辨是非的能力,在我眼里对我好的人好像就是好人,对我不好的应该就是坏人了。
“你现在就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单纯也快乐,不像从前的卫凉夕,她经历了太多人生中不算光彩的事,也看到了很多阴暗的东西,所以看起来会比你显得精明一些,但其实她是活的最笨的一种人,我很想她。”江慕凡低垂着头,上眼睑遮住了大半的眼睛遮盖着所有真实的情绪流露。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起关于从前卫凉夕的种种,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对从前那个人的思念,我一直以为他的角色无足轻重,可现在我才发现之前也许是我想错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江慕凡拿出一颗颜色很漂亮的心形糖果递给我:“那时候在伦敦其实我买了双份的糖果,我知道你的那一份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想起来吃,尝尝什么味道。”
掌心躺着的糖果是粉色的,样子很漂亮,里面有些亮晶晶的东西,阳光一照射会一闪一闪,我犹豫了一下才把糖放进了嘴里,以为这么漂亮的糖果会是很美味的东西才对,可事实上这颗糖一点也不美味,甚至一点甜的味道都没有,到了舌根处还会有那么一丁点的苦涩,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