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干嘛”韩舒竖起手指,抬了抬眼镜。
诸葛萌回过神,刚想说“好看”,就见韩舒掏出手机要扫付款码。
她连忙扑过去按住他的手:“我来,都说了是我替你买,我有零钱的。”
韩舒收回手:“那晚饭我请。”
“我想吃路边摊,闭关这大半年,快馋死我了。我需要一点点廉价的味蕾刺激。”付完钱,诸葛萌双手合十,眼中闪烁著期待的灵光。
“那就去四环开外逛一逛夜市好了。”
“嗯我有个更好玩儿的地方。”
半小时后,晚风把天桥下的车声吹得软乎乎的,韩舒和诸葛萌並排坐在高台边缘,腿悬在半空中晃荡。
路灯的光斜斜打下来,在两人脚边投出长而淡的影子,像被拉长的。
眼前的车水马龙织成了活的光河,白色的车灯朝前涌,红色的尾灯往后淌,细碎的光点飘在风里,像夏夜草丛里飞散的萤火虫,顺著马路流向远处看不见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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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萌咬了口烤麵筋,辣得吸了口气,把签子递到韩舒跟前:“你尝尝,这一家的甜辣酱真不错。”
韩舒不客气地一口全擼了下来。
他没变装,来往的行人也不会注意到他,是个人都知道,那个接连引发爆炸新闻的传奇人物,应该光鲜亮丽的活在聚光灯下,而不是在天桥对面的高台路灯底,掐著烧烤串,啃著煎饼果子。
诸葛萌指尖捏著空竹籤,眼中盛著城市的碎光,手往后撑著高台边缘,问道:“以后像这样的机会是不是很少了”
韩舒嘴里还叼著半截果子,含混地应:“不会,我们有光啊。”
诸葛萌忽然扭头看他,睫毛上沾著点路灯的暖黄,没说话,氛围静得能听见远处车流的嗡鸣。
可下一秒,韩舒忽然皱起眉,嘴里加快了咀嚼:“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电话里的事说的很清楚,任老太太牵头,主攻航空领域的一些问题,还没到断联的份儿。”
“那就是说”诸葛萌眼睛亮了点,“不会一年半载,甚至十年八年不见”
韩舒咽下食物,拍了拍手上的渣:“毕竟我不是去搞反物质炸弹亦或是气象武器。”
诸葛萌立刻从青春伤感文学美少女的状態中跳脱了:“你干嘛不早说害我一个人沉闷了大半天。”
“可控核聚变的后续事项还要我指导和操手,没理由在这么关键的时期邀请我参与绝密任务。”
诸葛萌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那你要干什么,做战机”
“不止。”韩舒否决道,“我打算在京都的地界成立一家航空环球文化科技公司,在此基础上构建一个主题ip,然后构建一支由大型战略空天载机平台、空天战机、战术机甲构成的全球性综合战略防御体系。”
“通过脑机接口增强科幻体验,建立战机模型,举办航展,构想人类未来深空作战的一系列核心设备。”
“我们暂时称之为南天门计划”,这是一项切实可以带领人民叩问天门的伟大实验。”
啪啪啪!
诸葛萌鼓掌捧场,又像小孩子上课时一样举手发言:“可既然文化科技公司,能做的无非是动漫、影视、游戏、研学、科普、爱国主义教育等系列领域的衍生,这和军方的邀约有什么关係”
韩舒仰起头,笑道:“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把抽象变成具象,把幻想变成现实,这才是神级大宗师,这才是顶级机械师。
诸葛萌瞪大了眼睛:“你要把那些设想,全都变成真实的存在”
“是啊。”韩舒仰望著夜空的星子,“我还想赶上今年的阅兵式,抢一抢现役战机的风头呢。”
诸葛萌抬手遮住脸庞,不知该说什么,不过要是能在各国领导人面前展示跨时代的武装科技力量,確实能对一些不安分的国家起到震慑作用。
诸葛萌从未怀疑过韩舒的水平,要是他想,就一定能做得到。
她已经在幻想阅兵式观礼嘉宾的表情了,一定又滑稽又好玩。
“是时候给各国来一点小小的科幻级震撼了。”
“加油,加油”
诸葛萌在一旁吶喊鼓劲儿。
韩舒盯著她吃得油滋滋的唇,递过了一包纸巾:“等我好消息。另外有些事情也要你帮忙,科幻ip中的一切未来装备,都在你我最熟悉的领域。”
“没问题!”诸葛萌擦拭嘴上的油渍,一双腿晃悠得更加轻快了。
翌日,韩舒收到了军方最高层的盛情款待,在上层看来,一些科幻级的想像实在太过烂漫,但“南天门”计划最终確定了下来。
国宴招待中,那位军方大佬笑呵呵的,反覆强调道:“我们发展空中力量並非是为了针对某一国家的军事竞赛,而是要在三十年內,获得抵抗外星文明入侵的力量。”
对此,韩舒也是心照不宣。
於是在名为“星槎”的文化科技公司成立后,“南天门”计划有了一个基础的背景故事设定——
外星文明入侵,地球人在经歷一番抵抗后大败,一些国家决定实行星际移民计划,却惨遭外星文明的致命打击,东大坚守家园,最终团结一切力量,击溃来犯的外星文明。
故事简简单单,有点像天真的童话。
可计划公布之初,立刻吸引了一大批军迷的注意力,而当整个计划的负责人站在公眾视野时,军迷们的骚动,立刻扩展成了全民狂欢。
全国之后,便是全球浪潮。
老美中不乏有人指出,星槎文化公司的创意,完全是剽窃了美方的“星球大战”计划,但那些政界高层,又对“南天门”存在著深深的恐惧和顾虑。
“南天门”计划中提供的设想和模型,真假不明,根本让人找不到现实和科幻的界限。
要都是假的,自然不错,可要是真的,那美方的全球地位无疑会再次动摇。
“贝希摩斯”总部,董事会议。
负责主持的大络腮鬍说道:“总统先生放话了,就用我们的力量,去消解令国內社会感到恐慌的不稳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