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著遥远的空间，对视了一眼。
一个极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一下。”
龙老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不大，却瞬间压过了何山还在咆哮的命令。
“都停下。”
何山猛地转头。
“龙老”
“我说，停下。”
龙老重复了一遍，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指挥中心的热烈氛围瞬间冷却。
所有人都看向龙老，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態度。
何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只是不解地看著自己的老领导。
“泰山”號舰桥內，气氛同样变得诡异。
“总指挥”
赵阳察觉到了林宸的异样。
林宸放下了僵在半空的手。
“『泰山』。”
【总指挥，我在。】
“终止所有针对『镇世』號的探测与交互计划，切断已建立的初步数据连结。”
命令清晰，不带任何解释。
“什么”
钱立第一个叫了出来。
“总指挥，为什么我们马上就能……”
“执行命令。”
林宸打断了他。
赵阳的身体站得笔直，他看著林宸，又看了看屏幕上同样沉默的龙老。
“总指挥，我需要一个解释。”
“这是命令，赵阳舰长。”
林宸的回答没有留任何余地。
舰桥內的空气凝固了。
兴奋与激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与不解。
所有人都看著林宸，等待著下文。
林宸转向统帅部的通讯画面。
“龙老，我建议，立刻將『镇世』號进行最高等级的战略封存。”
“我同意。”
龙老的回应没有任何迟疑。
“何山，王智远，你们听著。”
龙老的声音恢復了往日的沉稳，却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决断。
“从现在开始，『镇世』號的所有相关信息，列为最高绝密。”
“所有参与本次任务的人员，签署最高级別的保密协议。”
“在没有我或者林宸的共同授权下，禁止对『镇世』號进行任何形式的研究、探测、甚至是討论。”
何山终於忍不住了。
“龙老！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把它带回来，不是为了让它当个摆设的！那上面的技术，隨便拿出来一项，都够我们消化上千年！”
“执行命令，何山同志。”
龙老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这句话。
何山重重地坐回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但他没有再反驳。
他了解龙老。
当龙老用这种称呼和態度说话时，事情就再没有商量的余地。
王智远推了推眼镜，他看著屏幕上的林宸和龙老，数据无法分析出他们两人在这一分钟內的心理变化。
这不符合逻辑。
但他选择相信他们的判断。
“我明白了。”
王智远开口，打破了指挥中心的僵局。
“我会立刻组织人员，建立最高安全等级的物理隔绝与信息屏蔽措施。”
龙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