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閒想,可能他话还没说完,那东西,就已经在自己的肚子里了。
可现在,
他就是拒绝了。
因为,他同样有顾虑了。
问道宗,
魔渊,
凡州,
许閒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与这座天下,息息相关。
因为顾虑,所以他会去权衡利弊。
考虑后果,简单来讲,就是想的太多。
许閒摸了摸鼻尖,坦然承认,“运气吧,我运气比较好。”
李太白同样没有否认。
运气,
在修仙界,往往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短暂的消化了剑碑破解之事后,他们便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过去的,总归过去了。
而结果已经摆在了他们的眼前。
许閒来了,作为执剑人,以八境的修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就是他们一直在等的答案。
至於过程,
无关紧要。
李太白持续询问。
他问:“问道宗,如今如何”
许閒答:“如日中天。”
李太白欣慰笑笑,又问:“小五呢,嗯...就是云崢,他如何了”
许閒眼底落寞悲凉,语气低沉道:“云崢师兄走了。”
“去了何处”
“没去何处,就是走了。”许閒重复道。
五人先后反应过来,面容依旧,不喜不悲,好像在他们看来,云崢死了,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唯有眼角下拉的弧度,透著惋惜和些许不舍。
“小五是怎么死的”手握绿色铁链的无双问道。
许閒一五一十道:“寿元將尽,临死之前,大斩东荒,血战三日,独断东荒五千年气运,坐化荒河岸,时...满天飞雪,独送一人。”
寥寥数语,诉说出了场盪气迴肠。
描绘出一幅,某位宗门老祖,於寿元將尽之日,离宗而去,斩了宗门宿敌。
李太白语气平静,语调极缓道:“嗯...这倒是符合崢儿的性子,也算无愧於心了吧。”
其余四人亦如是,眼底满是认同。
人固有一死,只要死得其所便值。
云崢如此。
他们亦是如此。
许閒察觉不对劲,试探问道:“听师兄说,你们年长於他,你们呢,是不是也要....”
他没说出那个字来,觉得不太礼貌,也怕犯了忌讳,一语成讖。
几人听闻,眉眼噙著笑意。
李太白悠悠道:“我们也没多少日子了,活著也跟活死人差不了多少,活著和死去,没什么区別。”
“人总归是要死的。”
“早死晚死都一样。”
“你没来前,我们死不瞑目。”
“现在你来了,我们便是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许閒听的一脸糊涂,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故作不知,“我听不明白”
“死,未必是坏事,死,也可能是一种解脱。”李太意味深长的说道。
其余四人则儘是释然。
看来,
真的是油尽灯枯了。
那...
许閒也不想再兜圈子了,他觉得,也该说正事了,心里的困惑,是时候解开了。
“云崢师兄走时,对我说,破境大乘,便可打开那扇门,找到师尊。”
几人注视著他,目光平静且柔和。
许閒声落声又起,“所以,我来了。”
李太白温声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
“是的。”许閒点头,强调道:“很多。”
李太白瞭然,就好像已经把许閒看透了一般,他笑道:“问之前,不烦先听我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许閒好奇道。
李太白一字一顿道:
“我是谁...”
“我来自何处”
“我又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