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云心烦的转来转去,哀怨的说道:“此行非常凶险,九死一生,若真因为这二人出了什么闪失,才是因小失大。”
“娘娘怎么能忘了?”
尚德亲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忘提醒着周青云:“不是还有太后娘娘来替你我承受罪名?若这二人当真有命回来,大不了换个计划。”
“最好是这样。”
周青云长叹了一口气,她已记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时候盘算着,如今计划快到了收尾的时候,周青云心又激动害怕出什么岔子。
“陛下回信了。”
祁昊墨接下了信鸽,取出了竹筒里的信件:“陛下嘱咐我们此时入京务必小心,哪怕不能将赵司林活着带回去也没什么大碍。”
“皇上的心思倒是十分缜密的,若尚德亲王害怕自己暴露,必定会派人来截下赵司林的;只是如今你我返京的消息尚未传回京中,尚德亲王应当来不及出手。”
寻常人都是白日里赶路,夜里休息,柳碧落随着祁昊墨几人接连在夜色中匆匆赶路,每天都只能看到漫无边际的黑夜。
真是多此一举,也仅仅是为了避开了尚德亲王的眼线。
“倒也不尽然,若尚德亲王有意监视,你我能做的只有避开眼线尽快赶回京中。”
祁昊墨叹了口气,又是连着赶夜路,直至月色悄然落下才下山,一行人才停了下来,歇息。
赵司林被捆了几日,直至今日才感觉绳结因为劳碌才松了些,正好能将手腕从绳索中掏出。
“下手还真是够狠的。”
赵司林看着自己被勒出淤红的手腕小声嘀咕了几声,硬是忍着疼痛将腿上的粗绳都扯了下去,这会才爬起来,小心仔细的推来马车的门。
除了安静,赵司林再也没感受到别的。
几日未走,赵司林几乎快要残废了,他先是轻手轻脚的向前试探了几步,见无人来追赶,这才松了口气,快速跑到田间,滚了一身的淤泥。
得赶紧回到京中去报个信。
赵司林心里一直惦记着,却险些在城门处就被守城的侍卫当做要饭的叫花子给拦下,好在拿了钱打点下,这才溜进了城中,翻墙逃走了。
“到底是什么人!”
晨时的神武候府安静的出奇,赵司林翻墙坠进了院子里,一向敏觉的神武侯,当即就听到声响起了防备之心。
神武候不由分的提着大刀过来了,还以为是府内进了什么贼人,一看眼前人满身泥泞,面容憔悴的脸庞,神武候探着身子又打量了两眼,又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一时竟有些疑惑。
莫非是个没地方住的叫花子?
阳平侯以为是这样,因为走投无路才去翻别人的墙。
神武侯同情的叹了口气,他本就心软,刚要吩咐府中的丫鬟招待自己,结果这叫花子慢慢的爬了起来,拿本来就脏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