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适从(2 / 2)

莺儿关切的轻抚红樱脊背,她刚才看的清清楚楚,红樱连脸都吓白了,可这会儿又如没事人似的,怎么才能让她安心?

“没事,没事。”

红樱推辞着莺儿对她的关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奴婢怕姑娘看多了,夜里是要做噩梦的,姑娘前些日子睡眠不好,还总做噩梦呢,何况今日还看了这些?便自作主张将姑娘支了出来,姑娘不要怪责就是了。”

柳碧落还在时不时的斜了一眼看着她,未回应红樱。她也不知怎的,看到常如温柔公子的杨亦凡今日的模样,心中透露着不安。

她刚刚看到了一个极为轻视的眼神。

“一回府便吵吵闹闹,却不知是这要死了人了,还是这个家要散了。”

老夫人自从院子外面回来,一人高的拐杖拄在地上所发出了许清脆的声响,就如同两块竹板打在一起。柳碧落闻声回头,却与老夫人同时愣了愣。

老夫人怎是与祁昊墨一同回的丞相府?

京中曾有传闻,说老夫人曾是艺妓出身,奴籍的底子砸了上千两白银都没有消干净,如今也无人会提起了。

今日老夫人与祁昊墨这等尊贵的人在一块儿方知何为高下立判,何为云泥之别。

祁昊墨停留不多时,就绕过了老夫人,在柳碧落身边停步。

“今日可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可需我差人来帮忙?”

柳碧落一见祁昊墨,就掩盖不住眼底的笑意,她安静了一下午,总算能在晚饭是看到一轮明月。

如此最好。

柳碧落摇了摇头,轻轻的声道:“我在府中并没留太多东西,都是不贵重的,不必费心去收拾,只有一两箱姑且算得上重要的。”

先夫人所留下的嫁妆,皆是被她存在了铺子上,银票便存到了城北的钱庄,她在相府中余下的不过是每年府上按规矩做的衣服、打的首饰,也不值什么钱。

值得她回府这一程的,是陪她在江陵度过春秋的旧桐木箱子,还有里面装着的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

可她的一眼莺儿与红樱事瘦弱的身子,便也没什么十足的把握了。

“碧落倒知道回府了。”

老夫人眼睁睁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正欢喜,分明是将她没放在眼里,视而不见。可较起柳碧落为何今日回府,她更吃惊的事柳碧落怎么解的毒?

“离府之时祖母便瞧你身子谷弱的很,不知这数月未见,可是有好些了?”

柳碧落握紧了拳头,她此时最为迫切的想法,就是夺过祁昊墨腰间的佩剑,利落的抹断老夫人的脖子,发泄他心中的愤怒。

祁昊墨看出了柳碧落眉眼间的煎熬,他从不知柳碧落是因何与相府上下有这份仇怨,然而柳碧落剑指何处,他就该义无反顾。

他悄悄的牵过柳碧落纤细的手腕,看似不起眼的动作,实则是不动声色的代为答复。

“老夫人当唤尊称。”

老夫人一皱眉头,她早前与祁昊墨打交道,倒觉还算得上是好相处的人物,怎这会又变了脸?更何况这一开口便是让她向柳碧落行尊卑之礼。

“老身虽不是什么大家庭出身,也衬不上显赫的身世,可到底也算是碧落的长辈,既是长辈,又有何要行尊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