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昊墨虽未来,然今日老爵爷与伯爵夫人皆来赴宴,与平乐公主协商一二,由平乐公主做媒,两位再为祁昊墨递上八字提亲,没想到这会竟出了这等的岔子。
又染脏了帕子。
“起初我还听闻相府小姐是位乡野女子,今日一见,倒也挺有气质,只是文文弱弱。”
“文弱?倒是瞧着像是病秧子。”
柳碧落垂眸去看手中紧攥着的绣帕,周遭议论之声也充耳不闻,视若无物,只在心底暗中较劲但也有些害怕了。
怕死。
“这是那位在道观修行的相府老夫人,说是已经积满了福泽,死后能得道登天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何夫人与一旁随行的府中莺姨娘窃窃私语的谈论着,一五一十的交代着今日瞧见的都是什么人物,哪个日后应当绕着走,哪个万万得罪不得。
坐在一侧的佟夫人一向是好胜的,听了这不切实际的荒唐话,就偏要打岔。
“自然是假的,不过短短几年的光景,哪有你说的这般玄乎?倒是她身旁的这位道长,瞧着还有些本事的。”
柳碧落走了神,人群非但未静下,反倒越来越喧哗,柳碧落纵然想装作听不见,也要被迫听了一些,自是漏不下这声老夫人。
昂首与老夫人对视一眼,老夫人似对柳碧落这副模样早有预料,丝毫也没觉得奇怪,甚至还十分趾高气昂的与柳碧落大方对视,倒有些扬威之意。
柳碧落瞪大了眼睛,身子有些颤抖,吓得扶在椅边的莺儿俯下身,柔声询问说道:“姑娘没事吧?若是一时支撑不住,就向老爷请辞吧。”
莺儿心中很是慌迫,她怎么会舍得见柳碧落有任何的闪失。
柳碧落摇了摇头,被病痛侵蚀的身躯坚持坐起来,看着就十分吃力,可她偏还坐直了身子,将脊梁挺的笔直,嘴角轻轻勾起,仿佛在向老夫人挑衅,有着一腔不肯服输的劲儿。
“老身与碧落可有些年没见了,险些未曾认出来。”
老夫人竟有意与柳碧落亲近,却忽然被身侧紧跟着的道长扫了兴致,半路拦住,连连摇头制止。
“老夫人莫要急迫,相府似有邪祟作乱,您在道观已修行多年,千万不可贸然。”
语罢,周围一片哗然声,讨论怎么这时说这么不合时宜的话。
又是这番邪祟的说法,柳丞相当即就脸色难看了,这话听得他耳朵快生出了茧子,自打上次出了祠堂“邪祟”一事,柳丞相就不再相难信这些夸夸其词的江湖术士。
“今日是小女的及笄之礼,道长说了这话,是不是有意搅场子。”
柳丞相没好气儿的提醒,打断了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