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比公孙晓梦还心疼这一把把银票进了别人的腰包,若公孙晓梦不来铺上就算了,他还想着一日一日将铺上的余钱都吞入囊中。
倒也好在公孙晓梦瞧出了旧账中的端倪,也未动身色奖他辞退,反将他当做人才来看,手中都走彼此的把柄,互相牵制。反正这吞些账上银钱也非是一日两日的事,吴掌柜不贪心,只等慢慢将铺上吃干抹净。
可未曾想过这新东家倒比他还大手笔!才修整重开张不过几日,就将账上余下的几千两银票尽数交予他人,着实看着有些糊里糊涂。
吴掌柜捻了一把翘起的胡子,心里已经想着择起了下家。
“这就得瞧您了,一般这首饰铺子做假账,便是取了铺上的金饰当掉,再将账目记做已经卖出,日后有了盈利再补上就是了。”
公孙晓梦一心只听进了日后补上,也没听进去旁的,揽了柜上一众瞧着便金贵的钗子步摇玉镯珠坠与璎珞,皆装在一个小包包里,系在了手上,这就出了铺子。
看了看原本装着金玉首饰的匣子柜子上空空如也,又看一眼公孙晓梦转身离去身影,吴掌柜被气的肺疼,在心底大骂公孙晓梦跟本配不上东家的称号。
公孙晓梦匆匆寻了一处当铺,她自然是很心疼的,今日一当,杏花楼几乎是要遭她掏空了。
她也清楚赵司林身无半点才识,又没有任何本事,只知持银两疏通朝中关系为自己疏通关系,终究是一个永无止境填不慢的无底洞。可公孙晓梦身陷其中,不由得心里也跟着痛。
如此想着,公孙晓梦心里不由得心疼起那匣被她动了手脚后,送到回春堂的饰物
“这饰物可碰不得!”
杨亦凡不知怎么回事,一反常态,将青黛因好奇而拿在手中把玩的金玉步摇拦住,咣当一声坠在地上。
“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青黛撅起了嘴,毕竟也未曾说明是赠给谁的,那就当是赠给柳碧落的。哪怕柳碧落大方将饰物赠予她们,她也不会心安理的收下的。
到底是第一次瞧见这般精致好看的玩意儿,青黛喜欢的不得了,又不好意思开口要,只想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一看,也算圆了自己惦念精巧饰物的梦了。
可杨亦凡这个人竟这般不识趣儿!
青黛心疼极了,这般精美的饰物,大多都很脆弱。这若是掉在了地上,那可得摔成了什么样?
她赶紧俯身去捡,步摇竟一不小心摔成了两截。青黛很不解,这金子怎么还能摔成了两截?
装饰在上面的玉珠也掉了下来,瞧着与一半金饰不差什么。
可那步摇当即就泛了黑,吓得青黛急忙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害怕的很。
深夜般的黑色侵腐着钗身步摇,余下的金色显出一幅星空之景,可并没有多久,就变成了腐烂一般的锈黑色,再也没有初见时的精美。
杨亦凡不顾青黛的阻拦,将首饰盒捧起轻轻的闻了一下,也不知闻出了些什么眉目,脸色看起来却不大好看,赶忙将首饰匣推到一旁。
“不错,是结花散,还好不是毒性更强的结梦散,这位公孙小姐的手段可还真够卑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