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东也很开心,否则也不会专门为自己与幼妹,重新置办一身蓝灰色的新衣裳。早些时想要置办一身新衣裳,必须得逢了年关才舍得,钱不多的时候还要每隔两三年才新置办一身。
原先的一身衣裳也本是蓝灰色,曲向东喜欢这般洁净的颜色,人也显得很精神。可早几件蓝灰色的衣服都遭磨成了黑色,还有好几个破洞,根本瞧不出原本的颜色。
若是穿这身衣裳没了朝气,连人也瞧着慵懒至极没有精气神儿,像染了疾病一般。
“掌柜的,我倒有一想法,不知道您可否愿意听上一听。”
虽说是做奴才的,可曲向东还不大习惯称自己的谦称,仍是称我。柳碧落又并非是小心眼的人,并不拘谨这些,便点着头放下手中账目。
“你说罢。”
曲向东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颈,脸色微微红润。
“我是这般想的,即然有梅公子在此坐诊,在铺上抓药的人,为何不可免了问诊的钱?若是有了身子不大方便的,另找大夫还是要花些银钱的,若想来抓药时便可以即使诊断,岂不是省时省力?自然也好开些寻常用的方子,总归来说好处更多。”
这倒让柳碧落脑袋灵光一闪。
她当初只想着有杨亦凡坐诊,便能多收一份诊脉的钱,倒并没有想的太多。听了曲向东的话,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应了下来,隔日,就将抓药者诊脉无需另付银钱的招牌挂了上去,引得不少人好奇。
今日又有老妇人试探地将头探了进来,小声询问。
“诊脉不要银钱吗?这,也不知药材能否买得起。”
声音越说越小,几近要听不见,老妇人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了什么人,只隔在门槛外向药铺中张望,仿佛她踏进来就要把脚上的灰带进来一样。
莺儿客客气气的上前去迎客,将人带了进来。
“是呀,婆婆,您是身子哪处不舒服?铺上的药材都便宜的很,您定是可以买得起的。”
老妇人还是有些拘谨,可还是由着燕儿将她带了进来。
“不是我,是我家那儿媳这几日有些染了风寒,我便想出来瞧瞧抓点药,要不我明日将她带来瞧瞧?
也不知是真要明日将人带来,还是找借口婉拒了的意思,可瞧着总归是十分拘谨客气,还有些推脱。
曲向东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去。
“婆婆,若只是染了风寒,我们倒也有配好的方子的,您要不照着先抓上一点试试看?”
老妇人似仍是迟疑的,可这会也不大好拒绝,便应了下来,少抓了些药材,带回家去。
这几日的生意渐好,柳碧落也不由得欣喜。
她一五一十的将账本记好,又将合数目的银票摞在一叠,是要等祁昊墨回京,一起交到祁昊墨手上的。
回春堂重新开张后,这还是头一次这般热闹。
早些时还有人发出质疑,道这回春堂的掌柜定是不安好心,指不定这背地藏着什么坏水?
可接着就在京中施粥的名声传了出去,生意自然愈发的红红火火了,几近成了整座街道最为热闹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