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良久,简夏似是想向平乐公主求助的,然而平乐公主始终一声不吭,目不转睛的瞧着戏台子上的那出戏。走神太久了,柳碧落已不知道台上唱到哪出了。
好像是张生进京赶考,两人依依惜别一副难舍难分之景。
许是遭那戏文感染,简夏这才彻底的心软,去见了那跛脚的男子。
戏也到了尾声了,虽是戏台提的不多,但话本里的崔莺莺与张生终是各结连理,未能如她人传颂般长相厮守。
“简夏打小跟在本公主身侧,她及笄那年,本要与这竹马少年结亲成家的,本公主亲自为她操办,本想叫她风风光光的出嫁,怎么说也算喜事一桩。”
平乐公主似在说故事一般,淡淡的诉着眼前两人的种种:“结果出了些岔子,那位公子摔伤了腿,道是要落下腿疾,怕耽误了简夏,便推了这门亲。分明皆是不肯与她人结下连理之人,却又都是不肯动摇的人。许是这会才突然看开了罢。”
柳碧落若有所思的点了头,不知如何回答,便干脆不做声。
“人啊,动情容易,忘情却难,唯有两两相忘深情不已才最难得。”
“是了,年少情深多难。”
柳碧落垂下头,手心飘落了一片发黄的叶子。
太医来为她看了腿,道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休养几日即可,柳碧落松了口气,整日皆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时辰不早了。
还是平乐公主唤了她几声,柳碧落才回过神来,与平乐公主客客气气的道了谢。
是简夏带着人送柳碧落回的丞相府,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总之简夏似是送走了那男子,就再不知下文了。
“简夏姑娘。”
简夏也像丢了魂似的,隔了半晌才应答:“奴婢听着呢。”
“简夏姑娘可是准备嫁人了?”
柳碧落试探的问道,生怕触及简夏的伤心处。
“嫁人?你在说什么。”
初荷皱着眉头,低着头不再说话。
到了丞相府外,初荷把柳碧落小心翼翼从马车上扶下来,一旁的丫鬟也帮忙搀扶着,又回头去叩门。
门打开看到一个小厮,懒懒散散不成样子,说是去禀报,过了很长时间才把人带进去。
柳碧落脚上是有伤的,所以行走不太方便,走得自然比寻常人要慢些,穿过一道道的月门。丞相府中兜兜转转了很久。
正如柳碧落所想丞相府很是安静,正当夜,所有人大都睡下了,听不到半点声响。
她早就想到在丞相府又能引起什么波澜呢?
柳丞相还没有休息,他身上穿的很单薄,本来应该要睡在书房,得知小厮禀报公主府来了人,才匆匆的披了件衣服,准备接见客人。
“不知公主殿下连夜派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柳丞相迈过大门坦然接应,柳碧落偷偷回眸,柳丞相愣住了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
这样愣了半天,还是初荷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