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并无人应答……
过了许久，还是身后的高公公看不下去了，冒死上前，轻声说道：“陛下，太子来了。”
注意力终于从奏折中抽出，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撇到一旁，看向面前还在行礼的太子，“免礼吧。”
“谢父皇。”
懒得和人讲这些虚礼，直接了当地问道：“想说什么？”
对方的语气就可以听出对方的情绪不佳，赶紧解释道：“父皇您要信儿臣，此事绝对是......”
没等人说完，便被拍过来的奏折打个正着，“你看看这都是弹劾你的奏章，朕都不知道太子原是这般做万民表率的！”
掉落在地上的奏折被散了开来，隐约看到了什么赈灾的字迹，慌神跪下磕头道：“请父皇息怒！”
不屑冷笑地质问道：“太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心里冷静分析到，看来父皇这是已经信了的，表面上却是一脸慌乱的神情，他知道的父皇最是重感情，定然是不忍心降罪的，“...父皇儿臣...儿臣也是一时糊涂。”
显然这样的借口并不能让满意，“一时糊涂便是你私自吞下赈灾银两的借口？”
陛下已经气火中烧，气息都变重了很多，见此，身后高公公上前劝道：“陛下切莫动气。”
说完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刚泡好的茶，香气浓郁一下子让气头上的人平静了许多。
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眸色微变，语气平淡地说道：“太子，明日便是到期之日，显然你并没有解决此事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了，明日朕会在朝堂之上下旨罚你禁足，等什么想清楚该如何做好一个储君再出来。”
这回是真的惊讶了，“父皇？！”父皇怎么会罚他？
对方并不想再多说，只是一边捏着眉头，一边摆手让人退下，那样子好似并不想再看太子一眼。
见人不曾动作，还是高公公好心来到人身旁劝道：“太子莫要再惹怒陛下了，快些回府吧。”
对方本是好意，但对于一个自认为受了委屈的人来说，便是莫大的侮辱，他竟然沦落到被一个阉人踩在脚下！
太子垂在两侧的手被人握紧，而后又被人放开。
望着已经负气走远的人，高公公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走回到原处。
“陛下，太子八成是要记恨您了。”
闭目养神的人这才抬眼看了一眼人远去的方向，“记恨便记恨吧，总得让他明白为君者该如何自处。”
“陛下，京城现如今这样难道真是像太子说得那般是...”
还没等人说完便被人一个眼神吓得咽了回去，“个中真假哪里需要分得那样细？”
虽然人并未明说，高公公却是听明白了陛下的意思，“陛下您这样重感情，但愿皇子们能不负您重望。”
这句话本没什么，只是从前老师时常谈及，“高公公你逾矩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慌忙认错，“陛下恕罪，奴才知错了。”
“高公公，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从前便听陛下问过他这个问题，不过这次却有些不同，看人的神情好似很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