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没过多久,郁柠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脚步松散的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而在胡同尽头的那个男生正凄惨的躺在地上,双手双脚被绳子紧紧捆住,两行清泪从他的脸上缓缓流下。
“唔唔唔!”
许清然挣扎的挪动身子,现在的他身上一股劲都没有,只能发出迷瞪的抗议声。
郁柠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转头:“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
说完,也不管许清然再说什么,她朝着马路旁边走了过去,而后在他极度惊愕的眼神中坐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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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水区南边整整八条商业街交叉而行,是整个清水市最繁华的地方,但在这繁华之下,仍旧有着苟延残喘的人群存在。
白清飞奔着冲进了一家商场的地下室,身上衣衫凌乱头发烦躁,若不是和看门的保安熟,怕是连进都是不会让进的。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地下室转角,保安才缩缩着身子转头看向一旁的大爷:“你说这白家孩子成天这个样子回来,是去干什么嘞?”
“俺怎么知道?”老大爷怂怂鼻子,翻了个白眼,“就她家里那么些个人在那,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指不定去哪里鬼混了!”
“唉......”保安摇摇头,没再多聊。
白清进了拐角速度不减,沿着汽车位向更深处奔去,周围的灯光越来越暗,她的眼神也渐渐没了光彩。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突然又亮起了灯光,几所破铁皮围起来的屋子零零散散的坐落在停车场的最尽头,白清的脚步也渐渐放缓。
眼前又浮现出许清然残破的身子,她闭住了眼睛:“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就在她反复告诫自己刚才只是自己太过伤心而出现的幻觉之时,一道浑浑噩噩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瞬间变得戒备:“没什么,爸。”
白罗轩打了个酒嗝,睁开朦胧的双眼,笑了笑:“回来的刚好,酒没了,去给我再打些......”
“好。”白清敛下眸子,伸出手,“钱。”
“嗝.......”白罗轩笑了笑,缓慢摇了摇脑袋,“钱?我没钱,你不是有钱吗?”
“那是我的学费!”白清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我自己辛辛苦苦赚得学费,你让我拿去给你买酒?!”
“哎呀,”白罗轩嘴角上扬,一脸的不在意,“不上学就不上了嘛,你看爸现在不也是活得不错?”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白清本就红润的眼眶再度流出眼泪,又后退了几步,“你喜欢住在这里住就是了,我不想住!我不想住!”
她双手撑着脑袋,疯狂摇头:“凭什么我什么都不如意?!为什么我就要比别人低下一等?!我不服!”
白罗轩眯着眼睛看她,一脸不耐烦:“不就让你给我买箱酒嘛,哭哭啼啼的,烦不烦啊?”
说完,嫌弃的挥挥手,摇摇晃晃的又往那几片铁子围起来的简陋屋子里走去。
白清身子缩在停车场一角,脑袋深深埋在膝弯里,眼泪漱漱而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地起身,用手狠狠地擦掉眼泪,也不管手心再度传来钻心的疼痛,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地下室。
地下室安静了几分钟,床上传来了白罗轩酣睡的呼噜声。
“装睡还是个技术活。”
一道声响突然在空荡的地下室响起,纤细的身影踩着清散的步伐缓步走进,郁柠甩了甩手里的酒:“这么久不见,你就这幅样子欢迎我?”